月下银滩。
被提上滩头的跋锋寒接连狂呕,一口接一口的江水呕出来,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徐言也趟出水来,全身湿淋淋,坐在他身旁喘息不已。
“你……你……是不是想淹死我。”
“喝点水总比被人砍死强吧。”
“那……咳咳……那倒是。”
徐言笑问:“跋兄不是战斗经验很丰富吗,怎么蠢到被人围那么结实?”
“他们是‘武尊’毕玄的弟子拓跋玉和淳于薇,我杀了毕玄的大弟子颜回风,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会找到中原来。草原大漠地广人稀,高手几乎个个擅于追踪,所以我能找到你,他们也能找到我。”
徐言还以为,跋锋寒会说因为先跟自己激斗,以致状态不佳呢,没想到他嘴还挺硬,都这样了还在找优越感。
莫非这货吃软不吃硬?捧一捧试试。
“拓跋玉武功都比你强,颜回风应该更厉害吧?你怎么可能杀得了?”
果然,跋锋寒略带得意的笑了。
“这就是身经百战的好处了。比武和搏命,根本不是一回事。他没我狠,就会犹豫,所以我能用伤换他的命。淳于薇的武功不比拓跋玉弱多少,若非想生擒她,先前我仍能取她性命。江霸武功也不在我之下,但他在我面前只是一只待宰的牛羊。”
这番话,让徐言不自禁的点头。
回想自己和宇文化及那一战,差不多也是这個道理。
此时跋锋寒又感叹:“在我所遇高手中,唯有你老兄是个迷。你的招法不奇,应变也不算高明,可打着打着我就败在你手里,至今仍想不通为什么。”
徐言闻听大笑,“走吧,先找个地方烤火过夜。”
跋锋寒却摇了摇头,“你自己走吧。我这一战元气大伤,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这么严重?”
徐言再次矮下身来,查看他的伤势,同时输入长生气。
跋锋寒苦笑,“我强御气血,这会经脉已经多处裂损,或许终生难愈。徐兄不必再为我浪费真气,你的麻烦不比我小。”
徐言收回手掌,面色也是凝重。
跋锋寒的伤势比他说的还要严重,其督脉受了极重的一击,差点被直接击断,痛苦可想而知。眼下居然还能有说有笑,真心可算是一条硬汉。
徐言想了想,很认真的问他。
“我有两个办法或许能救跋兄。第一个办法马上就能试,第二个办法则需要等很久,跋兄想听吗?”
跋锋寒点头,“能活着谁愿去死,直接说快的吧。你我都在被很多人追杀,没时间磨蹭。”
“办法就是修炼长生诀。只要你能练成,短时间痊愈的希望极大,但条件是你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徐兄不觉得这个条件很过分吗?就算我输给你一次,你的武功最多也只比我强一线,你凭什么做我师父?”
“一点都不过分。你之所以想不通为何败给我,就是因为不懂我们的差距有多大。”
“莪习武至今一个月便能胜你,这个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三年以后,你只能跟我的弟子相提并论。五年以后,我会成为武道大宗师。十年以后,天下无人能当我一击。”
“到那时候,你还会觉得做我的弟子丢人吗?”
跋锋寒听愣了。
他自己也是向来眼高于顶的人物,但毕生梦想也就是挑战天下三大宗师的武尊毕玄。
可是面前的徐言,居然似乎连武道宗师都只是个小目标。
十年后无人能当我一击!
这个旗立的真是太夸张、太狂放了。
不过……
“如果徐兄真能助我复原,一年内我要再挑战你三次,如果每次都输,跋某就拜你为师!可如果我侥幸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