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刹那间,夏怀夕身型一偏直扑抱树干,身旁江川柏端着手枪,坚定地将枪口对出去。
“别动!放下枪!”
对面继续传来说话声,夏怀夕躲在树干后心跳如鼓,她抬起头看向一动不动的江川柏,一股复杂充斥了整个心脏。
再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夏怀夕小心翼翼偏过脸,试图靠余光看清对面情况。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蓝,端着一把黑漆漆的长筒猎枪,看样子势与江川柏来一场枪与枪的速度威力较量。
那人又问道:“再问一遍,你们是谁,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江川柏也没放松,视线始终落在对面板机上的手指,道:“上山采药的,你又是谁,比起你,我更相信我的射击能力。”
“巡山的,前面穿过竹林没多远就是边境线。”那人眯眼,看上去还是怀疑,“上山采药什么时候还用得上枪,还是把手枪,当我三岁小孩呢!”
“你说你是巡山的,我们在山下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天,为什么没见过你,更何况这山危险连当地人都不敢来。”
对面又眯了眯眼,视线往下,瞧见那被遮了大半的竹筐。
随后率先收枪,指向竹林的方向,挂上笑道:“竹林边上搭了木屋,我们一个月轮岗下山,明天才换人。”
见对面主动收枪,江川柏勉强收了一脸的狠戾,但那份警惕依旧高度保持,枪口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让步而松懈。
战场上,除了队友,什么都不能轻易相信。
那人见江川柏如此,也只是嗤笑几声,随后又接着问道:“我枪都放下了,你们还不交代来历?那个女同志,你别躲了,出来说说话吧!”
夏怀夕僵硬片刻,想要起身探出身子之际,被江川柏阻止。
“她是外地来讨生活的,认得一些草药,上山担心有危险,我和我几个兄弟刚好来这儿给人大老板当保镖,顺带帮她一次,他们马上就到了,你可以和他们确认。”
夏怀夕没出声,这种情况她没经验,该听话的时候还是得听话。
只听那人再次轻笑出声,“大兄弟,把枪放下吧,这是还不信我?要不等你那些兄弟一道儿来,上我那屋子确认一下?你几个弟兄,人多我可招待不过来,干粮不够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找些菌子尝尝!”
咔嚓。
夏怀夕微微侧过脑袋,余光里瞥见那人将手上的长筒猎枪丢在了地上。
随后,他还扯开外套双手叉腰,就这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接受他们的检查。
在他走动间,江川柏将其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这才将枪收起来。
“哦,原来女同志你是首都来的学生啊!难怪一看见你,就觉得你不一样,跟城里人一样白净斯文!”
男人自称阿达,家里就他一人,平日住在村寨最角落高处的地方,也因为太偏,很多消息他接受的都比较晚。
“以前我小那会儿,因为没爹妈管教,到处捣蛋,后来懂事了,我就管寨子要了这个活,免得临老了也不招寨子待见。”
阿达看上去有些兴奋,在另外俩人沉默之际,也会主动想挑起一些话题。
夏怀夕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听着,大多数时间都是江川柏在替她回答,与阿达交流。
根据阿达所说再前面就是竹林,看了看手表时间,江川柏作主不再往前走去,打算打道回府与众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