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道士林子云也在问这个问题。

“掌门，我们观里什么时候装了这么大一盏灯啊？”

林道士只是个刚来没多久的实习生，对道观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至于林道士被聘用的原因很简单。

他和道观里的每个人都曾意外地打过交道。

一言以蔽之，林子云和道观有缘。

在好奇宝宝林子云的身前是一个穿着黑白道袍，盘腿坐在蒲团上的道士。

道士下颌长须飘飘，墨眉丹唇，骨相清瘦，天庭饱满。

此时他正紧闭着双眼，双手掐诀各自落于双膝，口中还念念有词。

“掌门？”

“掌门！”

林道士的大嗓门惊醒了参禅打坐的道士。

道士缓缓睁开眼睛，瞳孔中似有奇花异草。

不知为何，道士睁开眼后，先是十分失落地长叹一声，随后起身目光复杂地望着林道士。

许久以后，回想往昔的林子云才意识到，当时他没能理解的视线里包含了掌门对他全部的爱。

良久，道士终于开口说话了。

“子云，有什么事情吗？”

林道士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了些许愧疚之情，连说话都带着几分谦卑。

“掌门，外面山上有一束光照到了山脚，那是我们装的投照灯吗？”

道士摇了摇头。

“那不是我们做的。”

“啊？”

林子云张大了嘴，半晌之后才又问道：“那是联邦的人装的？”

道士还是摇了头。

“和联邦也没有关系。”

林小道士想了又想，他想不到还有谁会在高山之巅专门装一个点亮大地的照明设备。

老道士看出了小道士的困惑，他轻笑着开口说道：“子云，你随我来。”

说完，老道士悠悠地迈开了脚步，朝着殿外走去。

小道士怀揣着满腹的疑问，小步跟了上去。

屋外，些许灯火摇曳。

老道士仰起头，抬起手，指向了天空。

天空是黑的。

老道士的手指又划到了远处山峰上的那处明亮的光。

“子云，你觉得这幅画像是画的什么呢？”

小道士仔细地看了半天，只觉得看不懂。

他刚想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的瞳孔如同地震般不断扩散，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哆哆嗦嗦的手。

他的手和老道士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光的起点。

“掌，掌门”

“那里，难道，是”

小道士过于震惊，以至于他完全说不出来后续的话。

老道士点了点头。

笑意盈盈。

“是的，那里就是你所想的地方。”

“名为老道拜月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