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的眸子如冰刀般划过,一瞬间,在缺耳朵鼠人心上刻下一道印痕,它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酒,也醒了几分。
“哈哈哈哈!”
“喂,小子,这你能忍,还不砸了他的店?”
“把努维斯打一顿!”
酒馆里的热闹仍未停止,众海盗们嬉皮笑脸,摔砸嗔骂,李淮的额头冒起青筋,但是下一瞬间,那份怒火被他强行压下。
枪,还在他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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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翁的小屋里。
老年鼠人依旧躺在单人沙发上,煮着茶,眼睛望向小屋的窗外,窗外飘过一巡白鸥。
吉翁也很奇怪,自己当时怎么就想到了自相矛盾的条件。
如果枪没响,李淮安安稳稳地把钱花光,那么他就赢了这场赌约,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当吉翁徒弟。
如果枪响了,那么吉翁反而要衡量一下李淮的性格,到底适不适合继承他的衣钵。
枪手不是一个莽打莽冲的职业。
它需要的,是冷静与克制,以及恰当的大局观。
真正的枪手,手里的枪就仿佛自己的眼睛一般,统筹全局,将每一颗子弹打入合适的地方。
如果心存迷惘,那就不要击发。
而吉翁,便是在李淮身上做了些手脚,让他更加的引人注目,其目的便是要测试李淮的耐性,再加上传奇手枪的影响,李淮便不可能不引人注目。
连一发子弹都无法控制,那就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枪手。
...
“我似乎选了一个自相矛盾的办法啊。”
吉翁长叹一口气。
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心血来潮,非得相信什么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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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环境越发嘈杂,李淮的心中反而越发宁静,深呼吸几口气,一股凉意浸入肺腑。
李淮的大脑在思考。
为什么酒馆不卖给自己酒?
难道真的只是没有酒桶了?
恐怕不是。
真正的原因,应该是自己“不配”。
海盗的世界之中,实力为尊,强者通吃,败者食尘。
强与弱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公平”和“交易”。
只有相对等的存在,才能谈得上这个!
很显然,这堆海盗的原则就是,激怒我,让我整个大活,在海盗圈子里惹出一点动静来,这样他们才好衡量我的实力。
这样...我才算融进他们的圈子。
至于在惹出乱子之后,我究竟是生还是死,这就要看我的本事了。
想明白了这一通关节,看着满屋乱糟糟的海盗,李淮嘴角泛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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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的船上有酒桶吗?”
李淮彬彬有礼地向缺耳朵鼠人开口。
缺耳朵鼠人本能地想要再骂李淮一两句,作为海盗中的前辈,这样的事情是很常见的——任何一个新人,非得经历一番摩擦,才能融入这个腐臭不堪的大染缸里。
可是他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众海盗听到这话,个个都睁大眼睛,似乎是惊讶缺耳朵鼠人的变化。
“怎么回事!努维斯,你的蛋蛋被鲨鱼咬掉了?!!”
“你不会看上这白净小子了吧,要调情到船上去调!”
“狗屎!”
一个酒杯扔过来,李淮看也不看,伸出一手自空中将它抓住,手腕一扬,丢到酒保桌上。
酒保的眼神略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