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这几乎是痛苦的。

卡罗琳非常确定他们第一次被锁在这里时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

她希望自己裹在床上，被子盖在身上，枕头垫在头下，慢慢进入温暖舒适的睡眠。

相反，她和前男友一起被困在冰冷的图书馆里。

她仍然对他有感情，这让她非常沮丧。

“我也对自己生气。”

卡罗琳抬起头来盯着他。“什么？”

“我讨厌我自己。”德拉科说，“事实上，我讨厌这该死的学校里的每一个人。还有这所学校以外的每个人，每一个——”

“哈。”

“——除了你。”德拉科说完，灰色的眼睛里充满真诚地扫了她一眼，让卡罗琳感到胃里一阵翻腾。

“别，”卡罗琳咽了口口水，“别给我讲这些废话。”

德拉科无视她。“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圣诞节那天我和妈妈坐在一起，我告诉她关于你的事。”

“告诉她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是如何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以至于我很确定我已经过了挽回的临界点。”

“但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我妈妈告诉我，当爱情是真诚的时候，它就没有保质期。然后她告诉我要有勇气。”

“所以我要问你——我要问你还爱我吗？”

卡罗琳能感觉到她的心脏剧烈地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感觉自己的骨头要折断了，眼睛要流泪了，她要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尖叫起来。

她喉咙发紧，下巴有些颤抖，但这一次并不是因为她冷。

她对他非常生气。

“你要我再坦白一次，让你再嘲笑我一次吗？”卡罗琳咬着牙，开始站起来。“这不会发生，马尔福。”

德拉科在她身后爬了起来，他的手伸向她的手腕，但她立即将她的手腕拉开。

“请。拜托，卡罗琳。这就是我——这一次是我。”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你说那才是真正的你。”卡罗琳瞪着他，“我不认识你，你只是一个恶霸。”

“不，不。” 德拉科摇摇头，停顿了一下并闭上眼睛，仿佛要尽快回神。

“我——操，我撒谎了，好吗？我撒了谎。我——我是个胆小鬼。”

卡罗琳的胸口起伏着。

她不确定事情是否朝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但如果是的话，她不认为她的心脏能够承受。

在经历了这几周不被爱和被拒绝的感觉之后，她几乎不想再听到这些了。

她已经开始尝试继续前进。

“你在说什么？”她咽了咽口水，“如果……这就是我的想法，你需要停下来，马尔福。”

“我必须学会尊重自己，你——你对我来说太糟糕了，太他妈糟糕了。”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多刻薄的话，而你说出来让我更受伤！”

“你让我彻夜难眠，你让我每天都感到恶心，你让我看着镜子，想知道我需要做出什么改变才能让你收回你那些愚蠢的、侮辱性的言论！ ”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 德拉科看起来很受伤，他的脸几乎已经崩溃了。

“真的吗？当你在我面前亲吻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时，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你吻了波特！” 德拉科大喊，突然气得脸红了。

“你他妈的又吻了波特——又一次！”

“你知道他是那个——该死的——他是整个该死的学校里我最痛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