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悄无声息的飘落着,整个墓园仿佛笼罩在轻纱薄雾中。
一身黑衣的沙朗?温亚德在偌大空寂的墓园愈显的孤单悲伤。张水缓缓蹲下,把手中的鲜花放在地上,颤抖着抚摸石碑上刻着的名字。
“为什么?”晶莹的泪浸湿了张水不再年轻的脸庞,滴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曾经说过,等我获奖之后,我会离开那里……可你,为何……”
张水迷茫地双眼看着印在石碑上的男人的照片——一个儒雅的男人,挂着温和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张水。
“为什么天使从未对我微笑过?”
张水把头靠向石碑,闭上双眼,再不说话,任凭眼泪顺着雨水滴落。
片刻,张水感觉有黑影笼罩上来。
“啊!”张水发出短促地惊呼。眼前呈现的是张水再熟悉不过的,印在石碑照片上的那张儒雅的俊脸。
“你太过份了!”张水立马恢复清醒,语气冰冷而又愤怒。
眼前的儒雅男人微微一笑,一个不符合身份的娇媚女声响起:“我不过是想让你开心点。”
“哼!让我开心?不亏是我的好女儿克丽丝!”沙朗自嘲地笑着,打量眼前的人。
男人黯然地垂下头,他用力撕下面罩,露出绝美的面容。张水低声地道着歉:“对不起,妈妈,我只想让你开心些。我知道,自从爸爸走后,你就……”
“如果你真不想让我伤心,离开他!”沙朗生硬地打断克丽丝的话。
克丽丝猛地抬起头,眼眸发出哀伤的光芒。
短暂的沉默后,张水吐出清晰而坚定的字句:“对不起,我做不到!”
沙朗的身子微微一颤,怔怔地看着克丽丝,张水从女儿风情万种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悲伤、失望。
“既然如此……”张水顿了顿,看向丈夫的墓碑,“现在我当着你爸爸的面声明:从今以后,你再不是我的女儿!!!”
说完,张水不再看克丽丝一眼,转身离去。
蒙蒙细雨,打湿了干燥的地面,打湿了整个墓园,同样也打湿了张水的心。
沙朗第一次在这个并不寒冷的季节感受到刺骨的冰凉。
果然,天使从来不对我微笑。
没有了双亲,没有了丈夫,如今连女儿也失去了。
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吧!
张水自嘲地笑了笑。
“妈妈,为什么你不理解我?你和爸爸也经历过爱啊。”
克丽丝哀怨哽咽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水摇了摇头,径直走出墓园。
克丽丝无力地看着沙朗远去的背影,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妈妈,
你以后会明白,
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我对你的爱,
总有一天,
你会明白!
“贝尔摩得,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被杀气笼罩的病房,山本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
贝尔摩得从记忆中恢复过来,张水把伸进口袋,反问:“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还会让我多活五年?而且,五年前你为什么要化妆成铃木朋子的模样而不是医院护理员的模样。”
“这个问题,你会知道,不过是等你见到你儿子之后。”
贝尔摩得脸上挂着残酷的笑,手中的匕首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阴冷的寒光。
“这种人也能当上组织六大烈酒之一,真是不可思议。”快斗喝着水跟我说道。
“是啊,很不可思议,”我说道,“没办法,谁让他,有那颗决心呢……”
在那个时候,生存下去的条件只有一个:加入组织。
加入组织的条件也只有一个:必须是强者。
那年我六岁。强者什么意思?不拖泥带水,没有半点牵挂,全身心在任务上。这连我都知道。
可是,我们的父母是累赘。他们对组织来说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活在世上是浪费资源,更是对我们兄妹几个的威胁。
三哥终于下了决心,由他亲自去杀我们的父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活下来。
大哥二哥不阻止。他们还有点犹豫,但是没半点胆怯。生存,对于我们实在是太需要了。
六岁的我,自然也不可能懂得很多大道理。
那天只看见,三哥满身血迹的回到了我们临时的家,大哥和二哥一晚的沉默,我知道,和那对本来就没在我脑海留下多少影子的父母终于割断联系了。可以活下去,我当着兄弟们的面笑了出来,三哥也笑了。然后,大哥二哥都笑了。第二天,我们顺利进入
了组织,开始了训练。
很多事我都听三哥的,阿源的事是个例外,要说别的什么事要恨他的话,只有一件,那就是他太多话了。
从那个晚上后,他天天晚上做恶梦。他说,爸爸绝望的眼神充斥着鲜血,妈妈披头散发惨叫绝寰,他们要来找他。每天都听他这么说,慢慢的,我发现我也能梦见他们了。
哥哥开始怕鬼,大哥二哥怕我得神经质,便让我信上了佛。每次想到鬼,我就跟自己说:“有鬼就有神,佛祖会保佑我的……”
三哥是怎么也信不了,他只相信鬼。我知道,他有点神经质了。
但是,执行任务来看,他绝对是老手。十二岁,有了自己的代号不说,还深受那位先生器重,抢劫、暗杀、绑架,无所不能。到了晚上,他又是那个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三哥。
有一天,我听见大哥和二哥的谈话。
大哥说,本来他可以代替三哥的,但是他有犹豫;二哥说,本来三哥不用这样的,但是自己那时却在迟疑……
我对自己说,本来三哥可以不用这样的,但是那时我太小,否则我会代替他。
三哥14岁那年,并列六大烈酒,大哥二哥加入暗杀部,在国外生活。我成了组织第二的狙击手。
然后开始,我一个人住,那年我11岁。还没有到适合出任务的年纪。
有一天晚上,下大雨,睡梦中被人吵醒。我打开门,外面是落汤鸡三哥。他在发抖,他哭,他说,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左手。
我的左手,就在训练结束的最后一门考核中,擦枪走火击伤了左肩锁骨。我没及时处理,坚持完成最后一项考核,拿到第二的称号后,医生给了我的左臂一个残忍的通知书:半残废。只能像个普通人举手投足,提取重物都有点不太可能,但是可以保证日常
的生活自理。
三哥说他梦见了我的左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我在开口,让他还我手臂。
我安慰他这是不可能的。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给我三哥开门了。神经病才给他开门呢!半夜三更的……
和快斗说完,已经很晚了。快斗查看了我左肩上的伤,沉默不语。
我不是那种会沉浸在过去的人。为了转移话题,我问他:“快斗,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和江户川在做什么?为什么你把他压在了下面??”
“呃……”快斗这才想起来,支支吾吾着。
我一惊,指着他叫道:“哦~我知道了!你想对他……你……你……黑羽快斗你真恶心!!”
“你说什么藤源晴子!!”快斗从沙发上跳起向我追来。
我有个新哥哥了,三哥,能和你说再见了吗?
我以为第二天会被江户川烦死。毕竟我在他眼中不是善者,再加上帮助KID和组织的人对话,实在是……疑问太多了……我昨天晚上想好了所有的应对措施,江户川问我什么我都能回答。
可是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江户川连正眼都没瞧我。
气氛有点诡异,我保证。
“步美,江户川怎么了?”我问步美道。
步美有点担心的看了江户川一眼:“不知道……好像和小哀吵架了。”
灰原哀?我看向张水,果然,一脸的冷漠,两个人都不说话,在座位上做自己的事。
元太走过去道:“柯南,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鳗鱼饭好不好?还有灰原!”
“不了(不了)。”异口同声……
我们目瞪口呆中,柯南和灰原互相扫了一眼,同时别开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