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多少的,李叔。”赵万林谦虚地回道。
“没打多少?”瓷了一会儿,再抬头去看赵万林时,已经不见了人影,路上黑漆漆的,前方的小树林子里,貌似是几个暗绿色光点,隐隐约约的闪动着。
然后他喃喃自语地道:“没打多少....那就是真的咯!”
快到巩润仙家门口时,远远的,叔侄俩就闻到了院子里飘出来的中草药味。
赵亚军一闻到这味道心里就很不舒服,自己得过病,也喝过中药,那种苦涩的像是毒药的味道打死他都不会忘记。
忍不住开口问:“四达,我赵叔这腰伤啥时候才能好呀!”
“我也不清楚。”赵万林道。
“那为啥还要喝中药啊?”赵亚军有些不解,“不就是被狼咬了个伤口么,包扎一下不就可以了吗?还犯得着喝药,又不是得了胃病和肠炎。”
他想的很简单,不过也有几分道理。
便是这么两句简单的一问一答,就让赵万林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心想赵羊来当初也是被狼咬伤了,经过简单的包扎,没多久伤口就好了,这其中好像也没喝过中药。
那么赵继茂又是包扎伤口,又是喝中药,难道......
正想着时,赵亚军已经走上前去叩响了门。
院子里,赵羊来正忙着煎药,听到稍门响了一声,就问是谁,赵亚军说是他,然后赵羊来就急忙跑去打开了门。
“你达怎么样了?没事儿吧?”赵万林一拾腿进门就关心地问。
面对这个问题,赵羊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朝东窑里瞅了一眼,见炕上没有任何动静,本能低了低头,喃喃地回答道:
“我达刚刚喝了药,现在可能又睡过去了吧。”
看着赵羊来闷闷不乐的样子,赵万林内心的不安又再次增强,说了声“好”,然后就径直朝东窑小跑了过去。
这时巩润仙端地从另只窑子里走了出来,见赵万林来了,急忙走过去说道:
“万林,你来的正好。”
“怎么啦?”赵万林好奇了。
巩润仙拉着赵万林的胳膊,对一同跟来的赵亚军道:“你去赵羊来那边吧,帮他一块煎药,我有话要跟你四达讲。”
赵亚军没想那么多,“哦”了一声,就高兴地走过去了,从竹篮子里拿出一个细面馍,递给赵羊来,自己也偷偷拿了一个,回头看没人,就馋的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赵羊来手里捏着馍,半天都没动。
窑内,巩润仙把赵万林拉到门背后,然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赵继茂支棱不住了。
“什么?他严重了吗?”赵万林大惊一声道。
轰然感觉头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脑子里瞬间就变的像一张白纸。
本来自己就没怎么把这事放心上,还天真的以为有巩润仙在,只要把伤口包扎好了,只要喝点汤药就能好。
好一会功夫,他才开口说话。
“嗯嗯,啊啊,哦哦”了半天,然后就说“那就是说他好不了了嘛”,说的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连续说了三遍才勉强地表达出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意思。
“是的,伤口很深。”
巩润仙解释道:“连接腰部的骨盆就被咬碎了一小块,血我是给及时止住了的,可是里面发炎了,再加之来我这儿时就已经流了很多血,现在元气已经大伤了,总之人现在是没救了。”
微微一顿,接着又叹气道:“这事儿暂时我就跟你说了。”
“赵继茂他自己知道吗?”赵万林关心地问。
“我看他自己应该也知道,所以嚷着要抽烟时我也没管,就随他抽去了。”
赵万林叹了口气,本想问他还能支棱多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没再开口。
这时巩润仙就催着道:“万林,你现在去看看他吧,今儿黄午的时候,他就嚷着要见你,好像有什么话要给你说。”
“行,我知道了。”说完,赵万林就立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