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带领军队是想回援南昌,不过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海昏到南昌是朝发夕至,而赣县回到南昌,在赣水北上需要好几天才能到达,等孙策带队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最后,江东军还是在庐陵郡治所高昌停了下来,孙策安排周瑜带领五千人马回援,自己带领剩余人马在这里抵御吴有用,防止共济军南北夹击。
周瑜带人回去没有直接去南昌,他知道要是等他到达,南昌城早被破了。
所以他带人去往鄱阳湖南部的军山湖其西南侧的钟陵,与逃亡到那里的几千水军残部汇合。
与此同时,周瑜下令丹阳郡周泰统领的三万水军从大江逆流而上,进入鄱阳湖前来支援。
周瑜在钟陵将本部五千人马和水军残部七千人马重新整合,结合混合舰船弄出来一万余水军。
同时他也将帅旗移至水军旗舰上,开始在水面上指挥战斗。
别小看这一万余水军,虽然打不过甘宁的水军,但是在周瑜接过指挥之后,明显的感觉如同找到主心骨一样,整个队伍的状态都焕然一新。
不再固守一地的江东水军变得灵活无比,开始沿着鄱阳湖水系对共济军进行骚扰。
甘宁带着水军进入了军山湖,来到这后才发现对面已经完成了布防,当然,以甘宁的实力,对战一点都不虚。
按照水军操典,甘宁很平常的发起了进攻,不过开战以后才发现,此时的江东军与之前的不一样了,进退变得更加有章法,各部的衔接也变得丝滑无比。
不过甘宁并没有当回事,这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对面的水军统帅还是有些水平的,仅此而已。
周瑜一点也不急,他在拖时间,等待丹阳的援军到来。
两军在军山湖展开了大战,双方互有胜负,战事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这时候甘宁察觉出来有点不对了,对面的统帅有点强呐,与自己作战丝毫不落下风。
周瑜一直秘密的在收集一些速度快的小船,船上都堆满了易燃物,看来周都督又要用火攻了!
三日后,周瑜得到密报,丹阳水军由周泰统领已经进入了军山湖。
“凌将军,海昏战败暂且不论,此次强攻敌军,你为先锋,可能做到?”周瑜对凌操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海昏一战,败不在凌操,待他前去救援之时,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了。但是他不得不如此说,如今缺少的就是冲锋陷阵的猛将。
凌操那是什么人?那是每战必先,冲锋在前,后来也是攻打江夏时冲锋过猛,被甘宁一箭射死,后来甘宁投了江东孙权,还担心射死过凌操,不过孙权也是个人物,硬是既往不咎。
如今的凌操一听周瑜如此说,顿时眼珠都红了,对着周瑜恭敬一礼道:“都督,不用多言,海昏我没能挽救颓势,是操无能,且看此次出战,某必不负都督所望!”
周瑜眼见将凌操的心气调动上来,微笑对其宽慰,“将军不必压力太大,只要按吾之计策实施,必可旗开得胜!”
此次,江东水军倾巢而出,联系好周泰水军,准备对甘宁前后夹击。
甘宁能让你前后夹击?海一军的哨船都快放到长江上了,在周泰进入鄱阳湖的时候,甘宁第一时间就已经知晓,只不过不太在意罢了。
自己有三万余水军,对面是一万余,援军按船舶计算是近三万,半斤八两,甘宁一点都不憷这个。
将海一军排成圆阵,各方来的攻击都可以有效抵挡,当周瑜的前锋出现的时候,甘宁还是很镇定的,而周泰的三万援军出现在军山湖战场时,甘宁也指挥若定。
凌操确实很猛,亲冒矢石,冲锋在一线,与海一军杀的是难解难分。
眼见双方的前锋都纠缠在一起,周瑜旗舰上令旗挥舞,就见周泰的水军在不断的与其靠拢,准备合兵一处。
甘宁也不是什么也不做,工部设计的安装在大型战舰上的小型抛石机开始发威,更狠的是这抛来的石块都是易燃物包裹着,再投之前就已经将浸了油的易燃物点燃。
漫天飞舞的火球给这场大战更平添了不少瑰丽的色彩,当然,击中江东水军的石球就不是那么美丽了,那就是一道道索命的死神,木质的甲板根本禁不住如此重击。
还好水战时抛石的准头不是很好,要不然凌操的前锋不用等以后了,现在就能被打崩溃。
周瑜在旗舰上看着眼前如火如荼的战场,暗自计算着时辰,表现在外人的眼里,就是轻摇羽扇,淡然自若的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面不改色,众人内心不由安定不少,毕竟主帅都如此镇定,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周瑜不过就是装一下而已,他现在没工夫管自己形象是不是好,他是在等,等自己观察天象后判断的气候变化。
周泰与周瑜军合并后,兵力已然占据优势,但前锋凌操已经陷入混战的泥沼,被海一军打的介于败退与崩溃之间。
周瑜让旗舰打出旗语,凌操的副将一直在关注本部,看到旗语后马上告诉还在猛杀的凌操。于是,江东水军的前锋开始了且战且退,而海一军则是撵着他们打。
眼见前锋即将取胜,甘宁下令本部全军压上!一鼓作气击破敌军。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直淡然的周瑜猛然抬头望向天上的云朵,眼中爆发出夺人的神采,风向变了!
只见刚才还逆风迎战的江东水军的风帆,先是一缓,接着猛的往反方向一鼓。刚才跑的还算顺利的凌操心里一阵骂娘,老子进攻的时候你给我逆风,往回撤吧还以为是顺风不错,结果又给老子变成逆风了!我特么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不管凌操多委屈,周瑜是终于等到了天变,不敢耽误,当机立断下令:速攻船进攻!
说是速攻船,其实说白了就是自爆船,小船都是一次性的,船舱里都是易燃易爆物,就和那自爆兵似的,浑身绑满了炸药,哪里人多闯哪里,冲进去,一拉弦,轰的一声,一死死一片。
凌操得到新的旗令,命其部让出航道?怎么?都督那要派生力军冲上来么?这些兔崽子咬的那么紧,能不能行呐?
还不等他多想,一艘小船自他的座舰旁驶过,其上一个黝黑的江东士卒咧嘴冲他一乐,一口的白牙晃得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