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威踏过门槛时，发现两只深海生物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它们匍匐在守卫的肩膀和脖子上，不怎么动弹。

也没有一直看着，可能只是某种确认或检查。

彻底进入神庙内部后，霍威听不见任何的嘈杂声，仿佛这里与世隔绝。

环境较黑，偶尔才能看见墙上挂着一盏灯。

走了一段路程，他被莎拉带到了主殿的门口。

俄洛伊就在里面。

霍威没有迟疑，径直走了进去。

两人就这样肩并肩，来到了那个对着神像冥想，背对着大门的魁梧女性身后。

旁边放着一个造型独特，散发绿光的圣物，神悉。

她应该已经听见了脚步，却毫无反应。

“我把他找来了，您没有睡着吧。”莎拉多少用了敬语。

很少有人见过俄洛伊发火，但不代表她不会。

大约五秒过去，俄洛伊缓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双深邃的幽绿眼睛。

长久的信仰改变了她身为人类的气质，神情飘渺，似乎怎么都琢磨不透。

随后看着霍威，淡漠的开口：“你好，皮城人，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不知道，但我听说，普朗克是你曾经的爱人。”霍威大胆与其对视。

尽管那双眼睛时刻散发出一种扰乱精神的锋芒，也没有畏惧。

“爱人？你说那个老混蛋，好吧，是有过这么一回事，但我找你不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谁也没资格插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只需要明白，这是一场试炼。”俄洛伊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语气毫无温度。

“试炼？”霍威对这个词并不陌生。

她指的是娜迦卡布洛斯神的灵魂试炼。

通过者会获得力量赐福，不通过者有可能会疯掉，也有可能当场死亡。

或者什么事都不发生，就那样滚蛋。

“这是我的荣幸，但能给我个理由吗。”霍威从没想过加入娜神教。

那等于是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因为你的‘运动’符合了试炼标准，别不承认，你在比尔吉沃特做过很多的事，甚至成了焦点。”俄洛伊依旧那副沉稳的面容。

“那我可以拒绝吗。”霍威没有否认，平静回应。

“可以，这同样是一种‘运动’，你表现出了属于自己的个性，这才是生命本该有的形式，但你最好不是在怯弱，那样会走不出这座神殿。”俄洛伊看似威胁的话语，其实是在提醒。

娜迦卡布洛斯神无法容忍半分怯弱，或是来回更改的犹疑。

“如果害怕，我一开始就不会来这里，我来见你，是为了表达对娜迦卡布洛斯神的尊敬，但我认为自己不适合成为一名信仰者，我有自己的信念。”霍威实话实说。

这份力量被许多人渴求，但和自由比起来并不值得，那是会束缚自身的阻碍。

“即使不久的将来，你会重伤，甚至死亡也一样吗，到了那一天，你会不会突然后悔。”俄洛伊深入灵魂的质问。

“俄洛伊女士，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算死过一次了。”霍威撩开了自己的衣袖。

尽管彻底愈合了，但也留下了不在少数的疤痕。

莎拉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

亏他现在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