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永岿然不动。
“二!”
楚开烨冷笑,那刀不由又近了何恒云的脖子几分。
“三!”
“在何府。”
楚开烨的声音还未落,何恒永的声音就响起了,伸手制止了下人的动作,架在何恒云脖子上的刀被拿开,楚开烨不由上前一步,“继续!”
“在书房,进门左数第三个花瓶能打开暗格,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面。”
“是吗?”
“信不信由你!”
楚开烨揣摩着他的话,突然一喝,“来人,去看看!”
而他本人,却未动分毫!
温博书连赶了两天两夜,才终于又赶回了安昌,此时他早已狼狈不堪,衣衫褴褛的似街头乞丐一般,左右看了眼,似乎是想确定有无人埋伏于此,不过他此时的模样,恐怕连何恒永都不能认出他来,是以放心的入了城。
他还有行李,在前几日住的那个客栈,不过现在恐怕也回不去了。温博书摸摸怀里,剩余的银钱不多了,顾不得其他,他先去了何府附近查看了一番,还是如前几日一样把守严密,一只信鸽落进他怀里,温博书见没有书信,心下一急,也顾不得这是白天,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写下,并询问自己该怎么做,将信绑好,放飞了信鸽。
可写一等,就是一下午,那信鸽始终不见回,温博书见斜阳将近,一时之间,也没了什么好办法,但他知道何恒永那里必然出了某种变故,时间不多了!
温博书抬头,毅然踏出步伐!
傍晚,一条留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播开来,那楚家囚禁何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因为勾结魔教,而是因为他们有名震江湖的“从剑诀”,楚家想要独吞,而何家又拒死不交,所以才闹成这个样子……
这条留言,不知真假,但传播速度之快,引人遐想,但何楚两家之事确实存在猫腻,也有人心中打起了小九九,为何偏偏传出的是与“从剑诀”有关的流言呢!
楚家地牢之中,楚开烨等着派出去的下人回禀,何恒云躺在他脚边,动不了分毫。他看着何恒永,“何兄,其实也不是楚某非要与你争夺,只是那梁瑞祺早已身死,你作为他的好友保管一二也无可厚非,但你,你何府子弟都已有武艺在身,再习那‘丛剑决’只怕不妥。楚某虽也是如此,但楚某之弟尚属年幼,还可打磨一番……”
梁瑞祺,梁碎绝的长子,梁思思的哥哥。乍听到这个名字,何恒永不由抬头,“哼!”他冷笑一声,“以你的口才和诡计,小小的安昌实在是委屈你了!”
“哎,楚某在这安昌能有一片小小的天地就心满意足了,不像何兄,游历江湖,广交朋友……”
这时,一个下人来报,他派去何府查看的人不知碰了什么机关,竟被绞杀当场。楚开烨眼神一凝,杀意弥漫,怎知何恒永却突然笑了,“哈哈哈……你难道不怕你的人觊觎‘丛剑决’,私吞逃走了?”
“他敢!”
“呵……”何恒永冷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亲自去拿,所以不说真话……那样一个宝贝,你草率,我可不敢草率。”
“我如何信你?”
“楚兄!”何恒永突然抬头直视楚开烨,“这偌大的楚府,又有几个你能信之人?”
楚开烨眼神一凝。
这时,又有一个下人跑进来,附在楚开烨耳边说了几句话,楚开烨一把抓住那下人,“你说什么!”
“小的……小的句句属实!”
楚开烨愤然将那下人甩开,抬头瞪了一眼何恒永,“来人,把他们送回去!”
而后转身离去,径直赶去书房,勉力行礼之后,就立刻开口问到,“爹,究竟是谁在散播谣言?”
楚其贵先是威严的看了他一眼,“烨儿,冷静!”而后将手中的笔放下,“几个乞丐,已被抓住了。”
楚开烨缓缓冷静下来,不由又皱眉,“乞丐?”
“不错,据他们口供,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乞丐告诉他们的,而后他们将这个消息卖给了一个包打听……”
“那个乞丐呢?”
楚其贵摇摇头,“消失了。”
这乞丐,究竟是何目的?
楚其贵叹了口气,“武林盟恐怕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可得小心应付,现在无论如何何家是不能随意动了,若那散步谣言之人是来帮助何家的,一切计划,也都得重新商议了!”
楚开烨思维百转,“爹爹说的是,我已命人将何恒永秘密送回,武林盟先前虽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传出这样的留言,那些老家伙们恐怕坐不住了,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不过爹爹也不必过于担忧,那散布谣言之人,未必就是何家的帮手。”
“怎么说?”
“他此举,又何尝不是把何家往风口浪尖上推呢!”
同一时间,换好衣裳的温博书伫立在客栈窗边,他的目光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何家府邸,此时他默认一叹,“恒永兄,继贤不得已,也只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