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尽管皇帝不喜欢他,也没有采纳他之前提出的八策,但皇帝认为他“以卫君存国为己任”。
这便够了。
于是卢子干当仁不让的接过了“护匈奴中郎将”一职,更是在司州之地,征集了六千良家子,西进敦煌。
……
“所以,卢植此时不应该在敦煌?怎么会在金城还要召见我?”
麹展接过杨缇手中的信,草草浏览后,一脸的不解。
“主公,卢子干想必是想要借兵。”李儒瞄了一眼,随即笃定。
麹展更是疑惑:“他觉得我会借兵?”
李儒仔细想了想,以他对自家主公的了解,借兵是不可能的,但也许,卢植有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不妨见上一见,这卢植门下记名弟子极多,若是混得眼熟,以他弟子自居,也是一件美事。”
这倒的确,像历史上刘备就给自己贴金,以卢植弟子介绍,实际上,卢植有没有在人群中多看刘备两眼,都要另说……
“那便见上一见吧。”
……
凉州的十一月,天寒地冻,万籁俱寂,麹展带着一幢人马,缓缓的开向了令居。
从狼塬到令居,并不太远,但这一路沿途的荒凉,还是让麹展生出几分萧索。
路途不整,枯死的草根,荒废的田地,干涸的河道,冻实的地面,这就是凉人的土地。
虽说明知这些土地属于下品田地,但行走在这样的场景中,总让人不免产生出一种万物凋敝的悲意来。
护羌校尉段煨,此时正一脸紧张。
生怕麴家子像当初擒拿自己那般,马踏令居,把卢植给捉了去!
作为护羌校尉,他看似与卢植官职相近,实际上两者品秩差距极大。
不论是节制的对象,手下的兵力,还是权利的大小,都不可同日而语。
要真是在这里出了事,他这半百的脑袋,可担待不起。
甲不离身,段煨亲自来回巡视,生怕出来点纰漏。
转过墙角,忽然起风,呼啸的风声直冲段煨的脸颊,恨不得带走天地间不牢靠的一切。
即便是沙场老将,也无法抵御这种自然的天气,睁不开眼的段煨,不得不重新缩了回去。
风声停歇,连忙探出头来,便看到昔日那小郎,骑着高头大马,已经来到。
“幸好还算守规矩……”
话音未落,就看到那麴家小子,居然径直跳下马来,直接进到卢植的房中去了!
要知道,卢植可不是坐在正房之中,估计还存了打量一下这小子的心思,现在倒好,这小子推门而入,恐怕这位卢师也吃了一惊吧!
果如段煨所料。
卢植听到马蹄声,正打算偷偷窥几眼这名声鹊起的后生,好方便自己后续的行动。
谁曾想,自己还没瞥见人影,就听见房门响动,一个“雄壮”的郎君,推门而入。
麹展咧开大嘴,呲着牙。
“卢师,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