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可知这梁鹄为人?”麹展自然无从得知这历史上名声不显的书法家,只得转问李儒。
“自是知晓。此人以书法闻名,士人无不追捧。”
说了半句,李儒神色黯然,吐了口气,方才继续道。“梁孟皇既无手段,也不知兵事,虽为士人,却只醉心书法,深得皇帝喜爱。”
“此人更无民望,不及魏元丕远矣,长此以往,凉州必生祸乱,对麴郎来说,倒算是上好的人选了。”
确实是!
麹展听闻李儒对梁鹄的介绍,立马生出这样的念头。
灵帝的昏聩真让人敬佩,面对边疆恶土,居然死守着党锢的原则,就是不启用士人,宁可让搞书法的来坐镇。
别人不好说,但是他麹展肯定不会坐失良机。
大好的天下,他不取夺,也会有这个时代的虫豸窃取,纷乱之下,整个三国时期又不知要酿造多少妻离子散的悲剧。
他麹展心善,自然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所以,还是让他来尽早结束这悲剧的一切!
“麴郎可有想法?”李儒正色问道。
麹展忽的有点紧张,尽管李儒已经为他出谋划策如此之久,他也默认对方会成为自己的谋士,但此时,系统里对方的忠诚度,从59一跃站在了60的关头上!
这一点数值,俨然至关重要!
李儒的话语,隐隐有问志的意味!
“我……”
麹展脑海里闪过四五套说辞,一时间,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顿了一顿,麹展才再度开口。
“我本是凉州的一游侠儿,全凭一身力气吃饭,本来这辈子也没有什么盼头,人生的顶点,也难以超过王越的虎贲中郎将;但索性苍天垂怜,允我以不臣,逆行至此,更是有了如今的基业。”
说得几句,仿佛思路愈发清晰。麹展站起身来,更是另有神采。
“当今,朝廷不明,天子无德,庙堂之上,朽木为官,遍地之间,禽兽食禄,以至于苍生置于水火,大厦崩乎丘墟,四百年汉室江山,更是遵循天理,已至衰境,神器之位,自当更替!正是豪杰辈出,英雄用武之时!”
“我麹展既然立足于此,又岂能违背上苍之恩典?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昔年秦失其鹿,群雄共逐之,今汉失其鹿,我岂有不逐之理?”
“愿取凉州!以吞天下!”
李儒点了点头,甚是欢喜,追问道:“天下之物,以何为贵?”
麹展想也未想。
“天下之物,可为贵者多矣,然贵中取最,自当以民为最!”
李儒行了一礼,收住笑意,称了一声“主公!”
没曾想,自家郎君居然是个面善心黑的,当真是天资神授,明明没有老师教导,却偏偏让他站在道德的点上,说尽人间风流……
这样也好,总好过有勇无谋。
既如此,自己的生平所愿,托付于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