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挑眉：“这么优待，是看在刘扬的面子上？”
“是尽城主的责任而已。”李枫说，“你是外来者，如果没有身份地待在这里，对你自己和对这座城，都是一种麻烦。当然，因为你是神使的朋友，多少也会拥有一些特别优待。”
“那么，别的选择呢？”
“跟刘扬一起，铲除邪教徒，还世间一片安宁。”
“我选第二个。”凌惜说。
“是为了刘扬吗？”
“为了我自己。”凌惜说，“今天在邪教徒那里吃了个瘪，我想还回去。”
李枫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看不出你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只是不喜欢被动躲避罢了。”
李枫摇了摇头：“在风城，做强者比做普通人更不安全，因为他们需要主动去寻找和面对危险。你确定……你要走这条路？”
“确定。”凌惜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今天差点儿就死了。没准下一次，就真的死了。”
“死了就死了。”凌惜说。
她从来都不觉得活着有意思，所以，死亡好像也没有多可怕。
可如果因为自己既然你的退缩，而在未来败给了本来有可能战胜的对手，她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就觉得不能接受
听到这话，李枫语气带了些不认可：“你当时也这么想？”
“当时没想这么多。”
李枫眯起眼睛，盯着凌惜看了半晌，说道：
“好，我欣赏你的决心。但是比起决心，更重要的还是实力。”
“要怎么证明我的实力？”
“你很幸运，超凡者之间个体差异巨大，大部分都需要单独拜师，但武者体系有着比较成熟的训练机制，而风城就有专门的武者训练营。不过，要加入训练营，得要通过考核才行……”
“我没有意见。”
李枫看着凌惜略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由得失笑：“还有个问题呢——虽然我不在乎你平时穿男装还是女装，但是训练营会根据每个人的情况调整训练方案，所以，你的性别是不能瞒着训练营的教官和同伴的，这你能接受吗？”
“我不在乎。”凌惜说道，“说实话，性别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那还真是洒脱。”李枫微微眯起眼睛，将凌惜上下打量一番，神色变得威严了一些，“好吧，但愿你面对考核的时候还能这么洒脱。”
凌惜点头，考试什么的她从来都不怵：“什么时候考？”
“现在。”
“？？”
没有给凌惜任何的反应时间，李枫一把抓住凌惜手臂的伤处，猛地用力。
凌惜闷哼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脚就朝李枫腹部踹了过去。
李枫手没松，只是身子一侧，躲开这一脚，同时他抓着凌惜的手突然往后一拉，将凌惜拉得向前倾倒，另一只手挥拳就打了过去。
凌惜只有抬手格挡。
“砰！”巨大的力道让凌惜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就看见李枫的脚已经踹向了她的腹部。
凌惜只得再次用手格挡，可这一次，她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凌惜看向站在地面的李枫，牙关紧咬。
她看得出来，李枫在格斗中其实没有使用太多的技巧，但光是力气和速度上的差距，就已经无法逾越。
“砰！”
摔在地上的一瞬间，凌惜立刻后滚卸去力道，随后双手拍地，以最快的速度跳了起来。
但是李枫却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那一瞬间，凌惜几乎将所有的感官放到了最大，可是她的感知范围中，不仅没有李枫的声音，连一丝丝人声都没有。
紧接着，她的后背传来巨大的冲击力。
这一回没能起身成功，她被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下一刻，李枫的手就比在了她的脖子上。
“如果这是一把刀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凌惜没有说话，沉默着侧过头，看向李枫架在她脖子上的手。
李枫收起手，说道：“其实你资质不错，就是有点太中规中矩，一看就是跟着固定套路一板一眼练出来的。其实吧，打架哪里有什么套路……”
凌惜站起身，轻轻地出了一口气，看向李枫。
在他们的周围，幻境已经开始渐渐消失，干净敞亮的房间开始再次进入眼帘。
就在这时，凌惜突然抬起腿，狠狠地向着李枫双腿之间顶了过去。
“我草！”李枫惊恐地后跳一步，“你……”
“如你所言，打架哪有什么套路可言。”凌惜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算你狠！”
幻境消失了。
李枫没有再出现在凌惜眼前，她面前就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这算是通过了，还是失败了？
凌惜没有纠结太久这个问题，她再次运起体内气机，细细地感受着。
……
刘扬醒来的时候，门缝里正飘入早餐的诱人香味，明亮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外面似乎已经日头高照了。
刘扬打开灯，看了眼墙上的钟，顿时吓了一跳——他居然从晚上不到九点一直睡到了早晨九点多。平时在这个时候，他至少已经起床三个小时了。
出去一看，凌惜没在房间，应该是已经下楼吃饭去了。
下了楼，果不其然，凌惜和李枫都已经在餐厅吃上了，刘扬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抱歉来晚了。”
李枫却是一脸不解地看向刘扬：“我也没规定起床时间，咋还抱歉上了？”
“额……”刘扬挠了挠头，“可能平时给人打工，客气习惯了。”
他打工的时候从不迟到，但是哪怕早到半小时，有时也会被老板嫌弃到得不够早。
刘扬在桌边坐下，很快有人端上来了早餐，丰盛程度又让刘扬吃了一惊。
一小碗粥，一小段玉米，一碗酸奶，两三块饼干、糕点，一个小包子，还有俩鸡翅，一个鸡蛋半个咸鸭蛋，一小碟青菜，以及两块刘扬不认识的水果。
虽然每样东西份量都很小，可刘扬平生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东西出现在一个餐盘里。
“……我吃不了这么多。”刘扬说。
“你瞧你瘦的，再不多吃点养点肉，别人得说我这个城主虐待青少年。”李枫一句话给他顶了回去。
刘扬不好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