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确信佳宁和海儿有什么事瞒着她。

她脑海里如有电闪雷鸣，外表却不露声色，因为她已经被气得六神无主，整个人都呆滞了。

“母妃？”

李业连唤两声，她才从镇静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

“没什么。”

李业其实在期待着蔡芸的反应，可蔡芸没有给他太大的反馈，倒是让他显得有些犹豫了。

却在这时，月桃不合时宜地插话道：“主母，这些还卖不卖？”

“卖。”蔡芸不假思索道。

蔡博远和蔡思远振声高呼他们是冤枉的，没有赌那么多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左家仰仗女皇帝的青睐，许是要讹宣王府一笔钱财，若不是她招待了蔡家一晚，蔡家估计也不会有此横祸。

她如此想着，却也猜中了一分布局之人的想法。她对蔡家的亲近程度决定了布局之人所能收获的成果有多大，她越是看重蔡家，其能得到的便越多。

即便她对蔡家不理不睬，也不妨碍他们对蔡家下手，败坏宣王府的名声。

事情往往是一环扣一环，李业愈发肯定这绝不可能是女皇帝的手段，女皇帝坐拥皇位，只消一句话便可让他永无起事之机。

如此一来，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这是针对他而来的，同时也是蔡芸的危机，他不可能任由对方揉捏。

“母妃，他们只给出了一天的期限。”

蔡芸见李业不再阻止她，神情缓和了不少：“嗯，所以我们明天一早便要放出消息。”

李业服气了，他这身边怎么尽是不会动脑子的队友。

虽然不清楚左霜儿和虞国公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左家是女皇帝的心腹，虞国公又是他们的死敌，怎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他们想要的，恐怕不仅是钱财这么简单，至少李业能断言虞国公是如此。

十万能和大夏皇朝一年几千万的收入相比吗？

想要靠这些东西卖出十万两，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宣王府毫无根基，要上哪去找这十万两？

李业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宁王府，可让他一个被关五年，从未与人接触过的小孩子，说出“左家不会给我们筹集到十万两的机会”，或是“虞国公会趁机大下黑手”这种未雨绸缪，又无迹可寻的话，实在是超出了他这年纪该有的智商。

但看蔡芸这样子，显然是没有想过上宁王府求助，他只能轻叹一声道：“母妃，我却还是舍不得卖。”

蔡芸僵了一僵，正想该说怎样的话劝服李业，却听李业又道：“这十万两，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王鹏，你说宁王府有这么多钱吗？”

王鹏似乎早有准备，他很快回道：“殿下，宁王有不少产业，要拿出十万两，估计不成问题。”

蔡芸连忙把心中的话按下去，蹙眉道：“这可是十万两。”

她不相信宁王府会帮他们出这笔钱，哪怕宁王府出了钱，她也还是要变卖资产还给宁王府，她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她在意的是钱，而李业在意的是宣王府的名声。

但宁王府只消什么都不做，便能坐拥渔利，又怎会下场做那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