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外曾孙可有读书？”

“有的。”

“先生是哪几位？”

蔡芸又很尴尬，只道:“以前在宫中，现在还未曾找到合适的先生。”

“这读书可是大事，得赶紧。”蔡老爷子正色道。

“女儿知道的。”

眼看着长辈们在李业身上越问越深，蔡芸岔开话题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沈氏又起了心思，在蔡修远耳边低声说道:“眼下王府还没有教书先生，不若你去试一试？”

蔡修远看了看身前的蔡芸，愠怒道:“我这点水平，怎能教人。”

“那小妹不是你教出来的吗？”沈氏不甘心地说道。

蔡修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很复杂，虽然他与蔡芸最是亲近，可终究有十一年未见，难免会有些生分，可沈氏又不断教唆，让他多和蔡芸说说话，重拾当年感情。

但他最是熟悉蔡芸，蔡芸又是频繁的眨眼睛，又是捏着衣角的样子，他怎会不明白这是蔡芸受了委屈或是不高兴的表现。

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蔡修远在心里叹了口气。

李业倒是没觉得难堪，面对蔡家长辈们的各个问题，他如以往那般，能不回答就不回答，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更何况还有蔡芸为他挡枪呢。

他这话少，却又彬彬有礼的沉稳模样，又赢得了蔡家人们的一众好感。

沈氏和刘氏却有些不喜，在她们看来，恨不得李业现在就和他们的孩子打成了一团，有说有笑。

开心的人里，以蔡老爷子和蔡修远为甚。

“好，女儿，我这外甥，实在是好！”蔡老爷子轻抚长须，大笑道。

又引得蔡家人附和着称赞。

李业若有所思，长安城的信息流通，有这么闭塞吗？

蔡芸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时不时地看向李业，就怕哪里惹到李业不开心，怕李业大发脾气。

佳宁和海儿还是没有到场，蔡芸心中知道这恐怕是佳宁不想让蔡家人入府，她不由苦笑一声，没想到还真让佳宁说中了。

她倒是不介意让大哥二哥来管理王府的下人，可这管家还没来，万一管家不开心，把蔡修远和蔡博远赶出了王府，她难道还能和女皇帝作对？

日后要怎么面对蔡家？

他们分成三桌吃着饭。

李业和蔡芸他们坐在一桌，夹在蔡芸和蔡老爷子中间，蔡老爷子低头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和他说着话。

“喜欢吃什么呀？外公给你夹。”

“外公，我自己能吃饭。”李业觉得恶寒，再次痛恨自己的幼小。

装成小孩子的性格就算了，还要面对陌生人的“关切”，实在让李业感觉心里发毛。

蔡芸趁机道：“爹，让他自己吃吧。”

蔡老爷子看了看另一桌抢食吃的孙子孙女，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们蔡家的福气，全到女人身上了。

儿子比不过女儿，孙子也比不过外甥。

吃着饭，另一桌的沈氏接连不停的朝自家夫君打眼色，蔡修远无奈地放下筷子，脸颊微微发红，仿佛不经意间道：“小妹，听说王府的各个管事都还没人担任，有这回事吗？”

蔡老爷子也事先得到了风声，但要他向女儿给儿子谋求这下人的职位，他却是开不了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