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去打酱油啦!”
寒冬腊月,天色阴沉,白雪飘摇下,妙龄的俏皮女孩儿,顶着被冻红的脸颊,抱着破烂的瓷瓶离开满是破洞的砖瓦房。
荆三千探出窗外,对着荆琴微笑:“路上小心。”
“好的,大哥也不要太累了!”荆琴笑靥如花,就像是冬日里的小太阳。
眼见小妹的身影消失,荆三千端起桌上满是豁口的瓷碗,刚准备喝药,就见一名神色疲惫的妇人顶着黑眼圈走了过来。
“阿娘......”即便已经重生三日,荆三千见到家人,还是会鼻子发酸。
这段年少时,最为穷苦的时光,却是荆三千未来七年里,最为怀念的日子。
“先把药喝了吧,你这身体啊,都是阿娘害得。”柳月眼眶发红,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高烧不断,胃口不佳,三日只吃了半碗粥,多少内疚难耐。
荆三千摇头,他是骨子里带病,加上七岁就去打杂工干重活,累坏了身子,所以每逢冬日,寒气入体,便分外难熬。
但这些病痛,与仇九霄赐予自己的七年折磨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阿娘,其实...咳咳......我已经好了许多。”荆三千将苦涩的药一口喝下,嘴角上扬:“小息等会就去修缮工事那打杂工。”
荆三千在见到仇九霄之前,一直叫荆息。因为他的父亲,西宁城有名的醉鬼荆锐,一直以为荆息是女孩儿,谁知道生出来却是个男孩儿,还是个一生下来就带病的,荆锐很不满,直接取名为息,恨不得荆息早点安息。
(因为重生剧情还未到改名,三千千就先叫荆息了。)
“你都瘦成这样了,能打什么杂工啊?”柳月眉头紧皱,神色担忧。
“我可以的,两个弟弟都比我聪明,咳咳咳,他们得读书。小妹也还小,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荆息淡笑,说完就要下床。
“荆琴以后用不到咱家什么钱了!”
破旧的木门被猛地踹开,发出苍老的惨叫,一个身披风雪,手握酒壶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是何意?”荆息神色一暗,其实他早就心下了然。
“老子昨晚赌输了,把荆琴输出去了!怎么,你不服?”荆锐将酒壶用力砸在发霉的桌上。
荆息神色阴冷,原以为离这一天还有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小妹才十二岁,你输了多少,我去赚。”荆息撑着床起身,冰冷地盯着眼前的酒鬼父亲。
“就你?你这要死不死的病秧子,不花钱就行了,还想赚钱?”荆锐满脸不屑,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得意地勾起嘴角:“荆琴乖巧,醉红楼的老鸨看上了她,不仅帮老子还了赌债,还给了老子十两银子!你就是打一辈子杂工,你也赚不到十两!”
区区十两,就能堂而皇之地毁掉小妹的一生?
荆息强压怒意,重生的他虽然记得上辈子的武功招式,可他完全没有内力,身体还差得要命,虽然是荆锐的对手,但自己怎能忍心杀他?若要救小妹,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