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抬起头，露出沧桑的笑容，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团，问道：“这里是张老汉家吗？我是背岭村的，听村长李德阳说，他孙子医术高明，治好了李琪脂那丫头的病？”

她提到的张老汉，就是张海潮的爷爷。

“您是……九婆婆吗？我小时候好像见过您！”张海潮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想起了这位老奶奶的身份。

九婆婆笑呵呵地说：“小伙子，你的记性真好。我今天是想请你帮我看看我的腿！”

“唉，老了，什么都干不动了！”张海潮明白了，原来是来看病的。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她这个年纪，身体有些毛病也很正常。

张海潮见是乡里乡亲的，也没推辞，笑着说：“九婆婆，那您坐好，我给您看看脚！”

他撩起她的裤腿，眼前的景象让他皱起了眉头。

原来，九婆婆的右腿上有几处淤青，膝盖也磕破了皮。

张海潮运用透视眼，很明确地判断出这并非血管堵塞或血液不流通导致的皮肤坏死，而是外伤所致。

他询问道：“九婆婆，您的腿是怎么受的伤？”

“这个……我……我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九婆婆有些犹豫，回答得吞吞吐吐。

张海潮注意到她眼神慌乱，意识到她可能在隐瞒什么，但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追问。

“小伙子啊，你给我治病，要多少钱呢？我身上没什么钱，你看这些够不够？”九婆婆从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钱，放在石桌上。

这些钱零零碎碎，有一毛的、两毛的、一块的、十块的，但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

甚至还有一分两分的硬币，看起来非常陈旧。

如今这个时代，一块以下的钱币已经很少见了，尤其是一分钱，可能除了特别收藏的人或者老一辈的人手里才会有。

张翠丽和嫂子相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张海潮说：“海潮，我们现在不缺钱，九婆婆这么可怜，要不就别收钱了吧！”

张海潮点头同意。正当他要说话时，突然院门口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喊声，那声音像破锣一样刺耳，半个村子的人都能听到。

“你这个死老太婆，没事跑这里来干嘛！”

“还不赶快回去割菜？家里的鸡喂了吗？都要饿死了！”

“什么？你还藏了那么多钱，前两天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没钱了吗？你这个贱婆子，竟敢骗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只见一个相貌平平的妇女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这个妇女大约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矮小但穿着打扮却十分妖艳暴露与乡村妇女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一进门就把石桌上的钱全部抢走揣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并且还扯住九婆婆的头发往外拖去，院外一些帮张海潮干活的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狠啊？竟然虐待老人！”

“好像是九婆婆的儿媳妇吧？听说是城里人。”

“可不是嘛！当初铁蛋可是八抬大轿才把她娶回家的，据说为了娶她连地都卖了。”

“嘘！小声点儿别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她哥哥在派出所当治安队长呢！小心惹祸上身被抓了去！她哥哥前两天还来过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