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筱筱在闫父闫母他们过来前,把一枚大力丸用凉白开化开,灌入三瓶桃子罐头里。
让祁无阙带了两罐送去老宅,盯着他们吃下。
卜婆子知道老头子那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尿性,所以当即吃了一大半,然后吧唧嘴道:
“这东西真好吃,难怪外头买那么贵。”
可能是景修媳妇比罐头厂更舍得下血本,所以才让她有种景修媳妇做的罐头更胜外头买的一筹的错觉。
“阿奶,我悄悄告诉你,我爸妈打算送我和我姐去县里上小学了。”
“真的?”
“真哒,县里的房子都装修好了。不过,我妈不想跟着去!”
卜婆子强制压下心中的兴奋,继续问:“为什么你妈不去?”
“因为我妈要在家种菜养猪,能让我们每周都能吃上新鲜蔬菜,过年吃上肥猪肉。”
“那你们谁来照顾?你们爸爸又要上班,哪里顾得上你们俩?”
祁无阙无比轻松地说着:“我和我姐长大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哇,我们都会洗衣做饭。”
“那你们上学回来,还要饿着肚子自己做饭,别饿出个好歹来。
你们上学没人接送,要是又遇到人贩子怎么办?”
虽然她也知道饿饿就习惯了,他们去上工,她还不是照样下工回来继续饥肠辘辘地准备午饭。
上个学哪有上工辛苦。
但她得找到去县里过好日子的理由。
这年头,就没有一个人是能真正做到吃闲饭的。
吃久了,谁都会嫌弃一嘴。
就像久病床前无孝子。
“阿奶,您放心,我们有饼干垫肚子,饿不着的;我们还会和附近的孩子一起去上学,不让人贩子有可乘之机。”
卜婆子板着脸,一本正经道:“那可不行,老婆子我不放心,我要跟着去照顾你们姐弟!”
“阿奶,你做饭会把粮食和菜洗干净吗?”
“那当然会!”
“您不会直接用嘴碰锅铲尝味道,又搅和回锅里吧?”
“那肯定不会,我嘴绝不碰锅铲和汤勺。”
其实这有什么大不了,一家人吃饭,最后夹来夹去还不吃各吃各的口水了。
难不成总摆着公筷公勺?
这哪还有什么家的味道?
要是他们介意,她改就是了!
祁无阙继续佯装不能拿定主意:“阿奶,这事我还是得先回去问问我爸爸妈妈。
如果您要跟着去照顾我们,那又要多出一份口粮,还得给您多备一份辛苦钱。
还要给您买新手表,不耽误做饭和接送我们上学的时间。
又还要给您买新自行车,方便送我们上下学还有去买菜。
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掰着指头一一细数着,确实阿奶留在老家,能替爸妈省下不少钱。
卜婆子赶忙做出让步来:“那就只负责我口粮、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那辛苦钱就不要了,手表和自行车让你爸妈看着置办。”
反正她还有孝敬钱。
现在离开学还有小半月时间,她应该是学得会骑自行车的。
像老大媳妇那么蠢的,一个小时不用就学会了,那她不是半个小时就学会了?
要不是大儿子家和小儿子家的自行车现在都借出去接祁路生的新娘子了,她现在就想去学骑自行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