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体堂内的炼气弟子好不纳闷,执事堂的首席执事师兄怎么跑淬体堂坐堂来了?
这种苦差一向不是低级和见习执事的职责么?
一众弟子奇怪归奇怪,不过何执事既在此坐堂,众人也不敢再高声喧哗。
倒是原先好些对世家子弟们开设对赌档口不以为然的弟子因为何执事一句“可以踊跃参与”,反而来了兴趣,纷纷围上去下注。
这些弟子跟先前那些只是赌气下注陈煜的的弟子不一样,他们觉得宗门既然让弟子“踊跃参与”,或许便真的值得“参与”一下,既然抱着参与的心态,自然也就不会只是几十一百的下着玩儿。
一会儿的功夫,世家子弟的盘口便收到了大量的贡献值押注,赔率也从一比二十降到了一比十五。
一众世家子弟顿时乐得见眉不见眼。
暴徒悄悄瞄了一眼远处的何执事,低声对肖非道:“少爷,要不我们回去吧!看看小师弟出关了没有。”
肖非和左星空一起点头。
原先他们是很舍不得小霸王帮忙垫付了的五百贡献值的,可眼下刚做了几十万的大生意,这几百贡献值便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主要是当着何师兄的面,把练武的兵器都拿来跟人赌博了,虽说何师兄也说了“可以踊跃参与”,可他们呆在这里也觉得不自在。
三人不敢往何师兄那边看,焉头焉脑的,快步走出了淬体堂。
孙良瞧着三人远离的背影,悄声跟陈聪道:“陈师兄,怎么我觉得执事堂那位首席执事师兄好象在偏袒他们,那位执事师兄不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吧?”
“废话!你是猪么?这都看不出来?”
陈聪没好气的道:“要不是有关系,执事堂一个堂堂的首席执事,哪会特意叮嘱我们不许‘挟怨报复’?这分明是在警告我们别招惹他们。”
“那个废......不是,那个二师兄是龙长老的后辈,这几个家伙又跟首席执事有关系,哎,他们应该也属于世家子呐!刘浪怎么跟他们有了冲突呢?”
孙良摸着下巴道。
“哼!谁知道那个没脑子的家伙怎么回事。”
陈聪没好气的摸着额角,前天被那个......二师兄敲的青包虽然已经消了,可额角还隐隐作痛呢!
看来以后对这几个家伙客气点,刘家家大业大,不怕得罪人,自己可不一样。
别说青山郡大名鼎鼎的龙长老了,便是一个执事堂首席执事就不是自己的家族惹得起的,可不能晕了头了给家族招惹来不必要的敌人。
“不是啊,两位师兄,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何执事要是偏袒他们,不是应该劝他们不要跟我们赌么?”
苏灿迷惑的道:“怎以反而让执事堂做见证,莫非何执事认为大师兄会输?”
陈聪和孙良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看了他半晌,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兜头给了他一巴掌。
“你个乌鸦嘴,说什么胡话呢?大师兄怎么会输?”
合起来四十几万的贡献值呢!还得半年内挣到,这要是输了......陈聪和孙良的脸忽然有点白了。
远处,跷着二郎腿的何执事抚着胡须,微微沉吟。
自从见到备受师尊大人钟爱的大师姐竟然拿着一颗凝髓丹,前来执事堂押注龙长老的那位后辈赢的时候,对赌博深恶痛疾的他便毫不犹豫,倾尽所有,押下了全部身家。
青越门自上而下,谁不知道师姐一步百计、冰雪聪明呐?
连比自己更加不齿于赌博行为的师尊都拿出凝髓丹这种奇珍来做赌注,自然会问唐师姐的意见啊!
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聪明透顶的师姐又怎么会让师尊大人押如此的重注呢?
再说了,身为通天阁的弟子,怎么能跟师门意见背道而驰呢?
嗯,赌博是邪恶的,可是跟随师门,同心协力去做某件事那便不同了,那不是做弟子的本份么......
何师兄轻捻额下胡须,心情好不愉悦。
要是他知道那颗洗髓丹来自冰风谷那位出了名的浪荡不羁的“张师叔”,而他的师尊大人根本对这个赌局一无所知,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这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