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数年刘备漂泊四方,每次的安定没过多久又没了,所以近女色的机会很少。
即便他当初入主徐州后,在短时间内便聚兵数万,可有掌握数十万百战精锐,虎踞中原,又挟制天子的曹操在侧,他又如何能够心安?
几番放纵之后,感到有些精力不足的刘备在休息时,偶然发现自己大腿内侧的赘肉,不由慨叹起了年华易老。
这时,有亲信来报,告诉刘备隐士“水镜先生”司马徽来访。
虽然刘备此前在徐州被陈氏父子坑过,但他并未因此而厌恶谋士,反而愈发感受到了拥有一个好谋士的重要性。
他也知道徐州刺史车胄之死,和陈氏脱不了关系,但不论是谁统治徐州,都得笼络陈氏这种地头蛇。
再加上他麾下的糜竺、简雍和孙乾等人,大局谋划这方面都不太行,所以在听闻司马徽主动来访后,他自是无比欣喜。
刘备赶忙跑去将司马徽迎到府上后,还没有寒暄几句,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水镜先生前来,可是有事教我?”
司马徽很满意刘备对他的客气态度,可他到底是做了太久的隐士,不可能到了这把年纪了还出仕,而且他行事起来还得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自然不可能贸然对刘备进行指点。
虽然历史上他向刘备推荐了徐庶、诸葛亮和庞统等人,可眼下徐庶和庞氏几位杰出子弟已然全部心属孙策,自然无法再举荐。
司马徽微微一笑,眼神炯炯地直视着刘备,说道:“玄德勿忧,如今曹操领兵去了河北,攻取袁绍州郡,刘荆州又和孙伯符开展战事,此时正是你确定前路之时。”
刘备闻言,立即兴奋地点了点头,满心期待地继续等待着司马徽下文。
“依老夫过去所闻,玄德手下的孙公佑颇有辩才,往来长为说客,若为使者,可堪大用;又时常听闻关张之猛,皆有万夫不挡之勇,即便是手下猛将众多的曹操和袁绍,也不敢小觑。
糜竺身为徐州巨富,对于商贾之道极为擅长,简雍作为主簿,也可做到尽职尽责,其余诸人,亦是愿意跟随你走南闯北,交情深厚,如此,足可见玄德的为人品性。”
说到这,司马徽稍微顿了一下,等待着刘备的反应。
而刘备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分析手下了,但他依然做出了一副认真听讲的态度,在司马徽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立即再拜,请司马徽说下去。
司马徽也没让刘备等多久,他继续说道:“我观玄德手下兵力充沛,又有了新野城,虽然底蕴不算充足,但也完全足以支撑你攻下北方数县了。”
一旁披挂整齐的张飞听到此言,立即便要去拿他那蛇矛,嘴里还说着:“水镜先生说得对啊,我早就看那曹贼手下不顺眼了,在新野数日无事可做,我都快闲出鸟来了。”
不过还不等张飞往外走几步,他便被关羽拉住了,刘备也是连忙出声劝道:“益德,别急,先听水镜先生把话说完,若真要出兵,也不迟急于这点时间。”
看着这样性格急躁的张飞,刘备心中愈发酸苦,司马徽说其有勇力,却不言其它,看来也是知道张飞虽武勇,却有致命缺点。
可是刘备也没办法,他与张飞的关系和交情在这儿,而且他军中实在是少不了这位大将。
陈到率领的白毦兵是刘备手中的精锐,刘备每次能成功逃命的资本,不到万不得已,刘备是不会让白毦兵出现巨大损失的。
至于糜芳,做个副将守城还可,若是出城迎战,十有八九要输,另外的一些将领,还不能得到刘备的信任,暂时也就只有关张二人,能勉强担任一方统帅,可偏偏张飞的小毛病太多,每次都让刘备心惊胆战,忧虑不已。
虽然张飞此人粗中有细,但是性格暴躁,喜爱饮酒,酒好又常常暴打士卒,因此刘备常常不愿让张飞独当一面,只是领在自己身边,相比之下,勇力过人,又喜读《春秋》的关羽,虽然有些过于骄傲,但还是更令刘备放心。
想到这,刘备看向司马徽的眼神愈发热切,他起身朝其拜道:“先生,如今汉室颓靡,若是能得您出山相助,我有信心能重整山河,还请你考虑考虑。”
司马徽淡然抚须一笑,却没有丝毫要同意的意思,他说道:“老夫年事已高,恐怕难以辅佐玄德了。”
听到此言,刘备立即面露失望,而关羽和张飞则是感到十分的气愤,这老杂毛,不愿意投靠,还跑过来上下说了一通,莫不是拿他们三人耍着玩不成?
见关张二人的脸色不对,司马徽可不敢再考验他们的耐心,万一这两个武夫要暴起杀人,他这把老骨头可反应不过来。
“玄德,我就不说那些见识浅陋的普通儒生了,他们岂会了解当世的事务局势?当世的事务局势,只有少数才俊才能了解。
老夫知道一位名动荆襄的后生,此人才华过人,号为‘卧龙’,乃是真正的俊杰,如今还未出仕,不若我指引你去拜访他吧,若是能让其辅佐,玄德必会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必可成就一番事业!”
此言一出,还不等刘备作何反应,张飞先忍不住高兴地笑出了声,他一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一边喝起了烈酒,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关羽倒是比较冷静,只是端起酒樽,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他和刘备的年龄相差不大,到了他们这把年纪了,实在不想再到处漂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