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男音丝绵入耳,缠卷着唐芭的每一根神经,烫贴又安心。
“恩”唐芭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抬手揉了揉眼又打了个哈气,带着初醒时的鼻音软软糯糯的问道“几点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搔的贡晖心尖一颤,不自觉的抚上唐芭红扑扑的小脸,那双望着自己的眼被泪浅浅的润了一层水汽,朦朦胧胧中却透着见底的清亮,映的全都是他。
这样毫无防备的唐芭并不多见,贡晖感觉喉咙有些干痒,吞咽了下才道:“九点。”
“还不到一天啊!”唐芭嘀咕着,“怎么感觉睡了好久?”
贡晖目光暗沉,指尖贪恋的滑到唐芭的唇角,“确实很久,你睡了79个小时。”
“哦。”唐芭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一个简单的数字在休眠许久的反射弧上艰难的完成了一圈长跑后,终于计算出它应有的长度。
“什么!”唐芭倏的一下睁大双眼,朦胧一扫而尽,只剩下熠熠的光泽,“我睡了三天!”
贡晖不舍的收回手,指尖上还留有滑腻的触感,“差一点。”
“怎么只有你?”唐芭翻身下榻一气呵成,“其他人呢?”
贡晖依旧盘坐在榻上,垂眸掩盖内里的灼热,“堪嘎谷荣嫌闷,和白奚人去地面猎兽去了,诺弋一直在研究狼偶没出门,颜双九被族老们叫走了,盲风带着鬼行正常性失踪。”
唐芭边听边围着屋子转悠,看到矮桌上放着的碗毫不客气的仰头就灌,温热的奶踏踏实实的入了肚,既润了口又填了胃,再加上饱饱的睡了一大觉,浑身都轻快爽利,“这里不错啊,有人撑腰待遇就是不一样,哎,你怎么没出去?”
没见有回应,唐芭朝里屋探出头,正撞见贡晖的回望还有能溺死人的微笑,可是这一笑却让唐芭回想起梦中的那一幕,就是这样的笑容背后,那团黑影钻进了贡晖的身。
黑影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和戈蚂人体内的东西有关。
虽然是那个时空发生的事,可在这里,贡晖确实也差点被独浅要了命,而当时的他们自顾不暇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万一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
唐芭的心忽的一紧,回手摸出匕首快步至贡晖身前,猛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突兀,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敷衍的说了句“不疼”,挥匕刺破了贡晖的指肚。
鲜红的血迫不及待的弹出一大滴,盈盈弱弱的晃悠几下顺着饱满的指肚滴了下去,唐芭心下一松想起颜双九的举动,将血凑到自己的舌尖轻轻一舔,末了还闭着眼品了品,可惜什么都没尝出来,就连腥味都没有,难道是血太少了?
贡晖的脸上残留着疲意,眼睛却亮的瘆人,反手扣住唐芭往前一带,沉沉的嗓音中带着不可说的沙哑,“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