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澜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趴在前台上无精打采。
自己明明答应了他,要帮他去找到真凶。
结果一天下来,除了染上一身酒臭以外,没有任何收获。
按道理来说,以那位少爷的打扮来看,他的父亲死亡肯定是一件大事。
那些闲杂人员聚集的酒馆里面肯定会有所传闻。
总有些人喜欢卖弄自己,交谈一下未经考察的小道消息。
可能不准,但绝对不能没有。
但诺澜从其中却没有发现任何消息,就像被某些人封锁了一样。
死得悄无声息,默默无闻。
在贫民窟中最大的几个酒馆她都转了一遍。
结果都是同样的一无所获。
这件事就和那位少爷一样神秘,诺澜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一个谜团重重的局。
从她接受那位少爷的请求开始,就再也无法脱身。
诺澜没考虑过那位少爷会骗她。
那没有任何意义。
他救过自己,而自己能做的只有报答。
无所谓真假与对错。
诺澜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诺澜突然抬起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刚才门前好像经过了一个人。
“……欢迎?埃德蒙侦探事务所,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埃德蒙是诺澜师父的名字。
昏黄的灯摇曳不安,诺澜谨慎地看向门外。
风晃弄着破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没有一个人。
“……有人吗?”
诺澜缓缓站起身,一只手伸进宽大的风衣,那里面装着一把用于防身的匕首。
诺澜跟师父学过近身格斗,如果只是一般歹徒的话,她自己还可以勉强应对。
贫民窟中有很多人都吃不到食物,有些人为了一点微博的金钱,宁愿拿起武器向弱小者挥刀。
在师父失踪的三个月以来,诺澜每隔几天都能碰到一次类似的遭遇。
他们大多都是看自己是个瘦弱的女孩,就自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能用武力逼迫自己就范。
她早已见怪不怪。
然而。
就在她刚站起身的时候。
她感觉到有一根冰冷的东西顶在了后脑勺上。
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是那次献祭的幸存者。
“告诉我,解决掉教团的那个人在哪里。”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难道和自己见到的那名祭司一样……是超凡者吗?
最近超凡者怎么这么多……
诺澜的思绪转得极快,在一瞬间就分析清了现状。
她之前听师父说过,有一个神秘机构一直在与那些教团做斗争。
如果确有其事的话,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其中的探员。
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杀掉自己,而是冲自己问话……
诺澜想,他必然是想从自己口中撬出一些情报。
猜测出来者的目的。
诺澜冷静地回答道:
“我不认识他!”
她担心自己背后的这个人可能拥有测谎之类的能力,所以并没有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之类的谎话。
倘若被背后那人发现的话,无论是自己,还是那位少爷肯定就都危险了。
诺澜只说了一部分真话,她确实只知道该从哪里联系这位神秘的少爷,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从那场献祭里面跑出来的人很多,并不只有自己一个。
在对面的情报里,自己仅仅只有可能是一个与他们相仿的不幸民众。
诺澜相信对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单独审讯自己。
而事实正如她所料。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诺澜听到背后那人叹了口气,收回了那把手枪。
看样子自己推测是正确的。
可是未等她松一口气。
诺澜便感觉到后脑勺遭到了重击。
“砰”的一声,诺澜的意识陷入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