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归墟就是一个大漩涡，中心如何尚且不知，但漩涡外围的旋流之力还不算强，至少三位武尊能如平常一样踏水战斗。

不过越向里走，战斗的波动就越小，漩涡的水流力量已经能吞噬武尊的罡气劲力，直到接近最中心处，程婴从战圈中跳了出来。

这一下却是看呆了二位朝廷武尊，正思索间，程婴负剑走回了漩涡边缘，转过身对着二人道：“归墟非是善地，有机缘也有凶险，福祸难料，我本欲搭救尔等，既然拦之不住，便由你们去吧。”

说罢收剑归鞘，在海面轻点几下便失去了踪迹，小雅最近见的江湖阴暗面太多，有点不敢置信：“师父，这人真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又绕回来在后边捅刀子摘桃子？”

南宫仙心知缘由，好气又好笑道：“傻丫头，虽然坏人不少，但这世上也总是不缺好人的。

而且这位海渊剑尊也不止是为别人好，他曾经进过归墟秘境，他害怕里面的人出来之后会追杀他，所有才出手阻拦想要探寻归墟的人。”

片刻功夫，南宫仙已经看出海渊剑尊跟归墟的因果，不过对方并没有往死里拦人，那就是真的有为别人好的意思，而且对方是真的离开了。

不过这些对南宫仙都没有影响，他已经看出来这漩涡的成因，却是这海域下方原本有个水府洞天空间。

外面的空间跟水府有个空间节点相连，外界海水灌注时漩涡向里面流水，里面的水流灌注到一定程度，里面的潮汐就会把水流反向挤压而出。

程婴就是数十年前游历南海时遭遇风暴被卷入内流漩涡，有幸在归墟空间生存了一些时日，得了一门剑道传承被追杀时又钻进漩涡中回到了南海。

只能说他是福大命大，这漩涡一年只有两次机会向外旋流，时机不对可出不来，而且水流在空间节点转换时也是一道凶险，弄不好就交代了。

程婴离去后，漩涡中只剩下朝廷来的二位武尊，只见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陈兄，咱是进还是回？”

二人都是被朝廷挖掘培养的武道天才，虽有同门之宜却如手足兄弟，陈岩年岁稍大，白稚等人都以他为首，逢着难事都会让他抉择。

但目前的情况让陈岩也是郁闷不已，朝廷的情报里也说过归墟凶险几乎是十死无生，千百年来只有程婴一个人活着出来。

原本陈岩是想两人分头行动，自己进入归墟探索，让白稚回去报信，但这明显送死的行为遭到了白稚的强烈反对。

二人低头思索着对策，不经意间瞥见了漩涡外的三百武师，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里都是火热的神色。

站在朝廷立场，二人对武林人士并不怎么喜欢，在他们看来，江湖侠客都是以武犯禁的典型代表。

如今在这么隐秘之处，何不借机逼迫这些武林人士去探索归墟，要是都死了也无所谓，正好为朝廷减少些安全隐患。

海四爷那是何等人物，见到两位武尊到来，立即命令宗师以下的武师向后撤。

见意图被识破，陈白二人顿时发狠冲着前边的海四爷和王幸就抓去，然而还不待他们惊奇于二人的实力，就被一巴掌扇飞回去。

却是南宫仙率先出手，羽扇一挥又带着几人飞跃而来，陈白二人还在半空就又被海四爷和王幸一人一脚踹入漩涡中心。

紧接着南宫仙也带人降落其中，顺着海水旋流下降，有南宫仙的庇护自是毫无风险，再次冒出水面就是茫茫大海不见丝毫陆地。

陈岩当先就是举目四望想要查探情报，可惜什么线索也没有，还是南宫仙以天眼神通才搜寻到了这世界唯一的一块陆地。

羽扇轻挥，海浪卷出带动几人迅速飞至陆地，远远就见到两拨人在对峙，一边是八位肌肉虬结的汉子，一边是九个阳神之身的地仙。

这处水府洞天里面有充足的元气，修士还可以修炼真元长生久视，阳神之身的地仙是肉体已经朽坏的，不过精神体有元气支撑活个万年是不成问题。

而对面的八位体修汉子更了不得，一个个都是肉体入道，要么是纯体修武圣，要么是以武入道的武圣，皮糙肉厚硬抗地仙神通毫无压力。

十七个地仙武圣见到外人前来几乎都没有在意，他们现在打的陆地只剩百里方圆，明显已经上头打红了眼，

南宫仙就站在边上看着也不说话，陆地上十七个见他不过来便又开始相互谩骂，骂了半晌也不见动手，寿命悠久就这点不好，开战前的口水仗都要急死个人。

“师父，这里元气充足，不但可以修仙长生，还能参悟天道造化，他们为什么还要打来打去？”

蠢徒弟还是不了解人心的劣根性，南宫仙反问：“那你说他们为什么把这洞天陆地都打崩了也不出去？”

小雅摩挲着下巴认真思量：“是因为外边没有天地元气吗？他们出去就没神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