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当房门关上的声音一响,沈以安才从蚕蛹状的被子探出头,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哭肿了的眼睛被灯光刺得酸涩不已,一时间不敢睁开。她闭上眼睛,重新躲进被子里,内心自我厌弃感十足。
想想自己刚才的行径着实荒谬可笑,既与贺铭征协定好是走肾不走心的关系,简单粗暴地满足他的需求就是了,还装什么矫情,摆什么谱?
是仗着他对她仍然存续的情感,又当又立吗?
想到这,沈以安不由鄙视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是的,重遇以来,贺铭征那些看似专制霸道的行为背后,蕴含什么样的深意,她大抵明了。
可又有什么用?一切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们回不去了。
她现如今要做的是,守好本心,严格定义前女友与床伴的界限,绝不逾越丝毫。
已然厘清思路的沈以安,心境亦渐趋豁然。一扫之前颓郁的状态,从床上起身,披好衣物进浴室整理自己狼狈的仪容。
洗漱完毕后,她听到手机微信的提示音连续响起,拿起手机点开一看,第一条信息是乔栋发来的,提醒她别忘了在医院碰头。
另一条则是贺铭征发来的,点开只有两个字:晚安。
她凝视着屏幕几秒钟,停在打字框的手指,最终还是移开,直接按灭屏幕,没予回应。
***
贺铭征一身浅灰家居服,端坐桌餐主位,手指慢斯条理地掀动新鲜出炉的财经报纸。目光看似在浏览上面盛氏占幅整个版面的报道,但余光总不自觉地瞥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