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昏暗、潮湿、恶臭的小茅屋里,已经被控制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的芮雯鞠,眼神呆滞的望着茅屋顶,她的全身已经麻木。
被铁蛋再次控制之后,芮雯鞠虽然苦苦哀求他放了自己,但这个看似呆头呆脑的男人,心肠却无比的坏,难怪老人们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仅对芮雯鞠的哀求置之不理,有时候心情不好还会打她,狠狠抽她的脸,打得芮雯鞠眼冒金星,脸都肿得老高。
后来,他对芮雯鞠的苦苦劝说变得不耐烦,干脆用一块臭烘烘的抹布,堵住了芮雯鞠的嘴。
所以,这两个多月来,比身体的麻木更可怕的是意志上的麻木!芮雯鞠不知道屋外是白天还是黑夜,“时间”这个概念已经在她脑海里渐渐模糊。
而每天只要铁蛋在屋里,就会一直用抹布堵住她的嘴,让她无法说话,即使晚上抹布被铁蛋取掉,无论芮雯鞠怎么试图和他交流,他也置之不理,把他惹急了,就会遭到一顿毒打,所以,芮雯鞠绝望的放弃了。
芮雯鞠从曾经与铁蛋的交流中计算过,自己从坠下山崖到现在大概已经过了八九个月的时间。而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没有洗过一次澡。最最可怕的是,在这种孤独和恶劣的环境中,芮雯鞠感觉自己的思考能力正在一点点退化消褪,随之而来的,她感觉自己的意志也在一点点消褪,有时候甚至绝望到有了轻生的念头!
在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里,芮雯鞠就像一具活着的“僵尸”。直到有一天,铁蛋出门之后,她不经意一转头,就看到了床边一个破椅子上有个东西,在昏暗的房间里透着一点点光,她下意识伸头仔细一瞧,就看到了一个四叶草造型的吊坠!
那一刻,意志近乎全无的芮雯鞠,眼睛突然就亮了,脑海里猛然就蹦出了自己坠下悬崖的那一刻,而那个“小恶魔”的那张脸也浮现在眼前,随之涌起的愤怒瞬间激活了她的身体和思想!
紧接着,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是陆西岩被绑在树上痛彻心扉和绝望的眼神,再接着,出现的是弟弟那可爱帅气的脸蛋。
芮雯鞠顷刻间又觉醒了,她努力挪动已经麻木的身子,终于用手拿到了椅子上的吊坠。她死死握住那个吊坠,眼泪再次流出了眼眶,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西岩!弟弟!”
哭过一场,芮雯鞠再次找回了自己一向坚韧的意志力,也再次点燃了她的求生欲。她再次暗下决心,一定要活着从这个“地狱”走出去,一定要弄清楚陆西岩到底怎么样了,弟弟现在又怎么样了。
此后,她开始观察铁蛋每天回来后的行动,不过,她也因此发现,铁蛋望着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淫靡。趁着他再次出门,芮雯鞠缓缓拖动绑在手上和脚上的铁链,终于从灶台上找到了一把尖刀,藏在枕头下面。
果然,一天晚上,平日里一直睡在地铺上的铁蛋,起身坐到了床沿,他痴痴盯着芮雯鞠半会儿,突然就伸出手摸上了芮雯鞠的身体。
芮雯鞠被惊醒过来,下意识坐直身体,从枕头下摸出尖刀大喊:“你敢动我,我就杀了你!”
铁蛋瞬间惊住,不过几秒后就准备扑上来抢她手里的刀。
“别过来!否则我就死给你看!”芮雯鞠瞬间将尖刀抵到自己的脖子上,再次大喊。
铁蛋又怔住。
“我说到做到!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玷污我!”芮雯鞠发疯似地嘶吼着。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铁蛋瞬间怂了,呆望她几眼,悻悻地又躺回了地铺上。
不过,芮雯鞠却再也不敢睡,手握着尖刀,就这么熬到了天亮,直到眼看着铁蛋走出门,才稍稍放下戒备睡了过去。
按说,芮雯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她自己能感觉得出来。但是,每天只喝两碗粥,让她的营养极度不良,时常处在有气无力的浑噩之中,全身只剩了皮包骨头。
在每次喝完粥、意识相对清醒的时候,她就开始琢磨怎样才能逃出去。不过,她实在找不到办法,锁住自己的铁链又粗又重,另一头用铁钉钉在屋后的岩石上,自己根本无法挣脱。而白天自己的嘴一直被堵住,根本无法和铁蛋交流,况且他也无意和自己做任何的交流。
想来想去,芮雯鞠还是鼓起勇气,在铁蛋给自己喂粥的时候开口说了一句话:“我愿意做你老婆。”
铁蛋怔住几秒,终于笑了:“好!好!”
“不过,你要给我点时间,不能强迫我。”
“好好!”
“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去采药,回来一起干活。”
“好,好!”
“我们不能每天只喝米粥,要吃点肉,还有蔬菜,要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好好过日子。”
“好!”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铁蛋就解开了芮雯鞠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将她扶下床,然后再搀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