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柔则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胤禛要这么做？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之前一直都没有跟她说过，不声不响给她升了庶福晋，自己这个后院的女主人，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胤禛此时也想起来有些不妥了，不过到底是觉得柔则心善，不会计较这些，故而直接给了李静言位分。

不过到底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胤禛还是给她解释几句。

可是纵然他如何花言巧语，柔则还是能感受到，不一样了。

如今的四郎，和之前的四郎真的不一样了。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胤禛也不需要到正院来，故而他借口自己前院有事，等晚上的时候就去了齐月宾院子里。

柔则知道了之后也没有怎么意外，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事实如此又是一回事。

她靠在窗前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明明都三月了，自己还是觉得冷呢？

秋菊拿着披风给她披上，当年她们福晋是如何得意啊，怎么到了现在居然这么……

似乎就是从去年开始的，自从侧福晋变了之后，王爷也跟着变了。

但是理智告诉她们，王爷的变化与侧福晋并无关系，毕竟王爷每晚去的也不是侧福晋那儿 。

秋菊：“福晋，时候不早了，奴婢服侍您歇息吧。”

“今日王爷去了齐格格那儿，想必齐格格很高兴吧。”

当初每每四郎来的时候她也很高兴，虽向来知道红颜弹指老，未老恩先断的道理，可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她还是心痛如绞。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她的孩子走了，就连王爷的宠爱也不复从前。

这样的日子，柔则只要想想都觉得窒息，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还要过一辈子吗？

秋菊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哄着柔则先去歇息。

“福晋，您不要多想了。您现在只是身子不便，等您养好了身子，王爷也会跟从前一样，每日都到咱们正院里面来的。”

“真的吗？”柔则声音飘渺，似乎不信，但是又存着一点希望。

秋菊坚定点头：“是，一定会的。当初，王爷对您的态度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不过是不忍看着福晋形容憔悴罢了，等您养好身子，王爷又会恢复之前的模样的。”

“您忘了，您是王爷的嫡福晋啊，是王爷亲自求娶进府的嫡福晋。”

柔则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似乎是真的相信了秋菊说的话。

只是柔则也知道，自己承受不住不相信的代价，她需要好好笼络王爷的，她不想要过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孤寂日子。

四郎当初喜欢和她吟诗作赋，看她跳舞，她一定能重新得到王爷的欢心的。

额娘说了，只要她够美够优秀，王爷不会就这么抛下她不管的。

她自从生了孩子之后，整个人都垮了，莫说是四郎不愿意看着她的这个模样，就是自己看了都觉得生厌。

她一定要好好调养，到时候，四郎会变成从前的四郎的。

宜修听到了之后只觉得可笑，柔则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胤禛的肤浅吗？

说到底他最看重的是柔则带给他所有美好的感觉，一旦柔则不再完美，那么一切在他心里都有了裂缝。

破镜难重圆，原本完美无瑕的白瓷打碎之后，在复原也不是之前的那个白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