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不去请安,一病就是一个月,柔则这些日子得胤禛关心,日子过得极为舒心,如今早上没看到宜修才算是想起来自己这个庶妹。
柔则看着右下首空置的椅子不由得问道:“侧福晋身子还没好吗?”
“是,侧福晋一直对外称病,想来身子还未将养好。”
齐月宾安安静静坐着,听到柔则问的时候只是抬眼看向她,并未言语。
在这个后院里边,少说话,比会说的人要更自在的多。
柔则微微揉了揉眉心,孕中她本就不大舒服,心里带着一点愧疚和担心,“秋菊,你一会儿去瞧瞧,带一些滋补的药材过去,莫要出了什么好歹才好。”
“是。”
秋菊是跟着她进来的奴婢,是乌拉那拉家的家生子,自幼服侍在柔则身边。
李嬷嬷不大乐意,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只能看着秋菊下去,她瞪着一双眼满是不赞同。
她的神色底下人都看得清楚,齐月宾也是暗自摇头,也不知道福晋身边都是什么人。福晋性子软,这李嬷嬷俨然成了正院的主子了,倘若一直这样下去,福晋日后必得遭其反噬。
剪秋送走秋菊,带着一干药材下去,宜修看见了就当没看见,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
七月里,因着天气燥热,柔则更是心中烦闷,故而这些日子看着底下的人都觉得不太喜欢。
林氏这些日子越发唯唯诺诺,李氏李静言如今怀了身孕,看着林氏唇角一挑就和她呛声。
“林格格,你这是怎么了?大热天的,难不成一路过来太阳都把你晒蔫了不成?”
林格格勉强地笑了笑:“李格格说笑了,妹妹只是身子有些不大舒坦罢了。”
“呵,不舒坦就告假,没得摆一副苦瓜脸在跟前,好好的日子平白添了晦气!”
林格格喏喏不敢言,李静言好不容易能吵过她,当然拉着她不走。
齐月宾刚到,看到她们二人吵嘴,就在一边微微福身,“妹妹们好,不想李妹妹怀了身孕也来的这般早。”
“哼,本格格向来礼重福晋,岂有懈怠之说?”她明明才两个月的身子,如今也耀武扬威地撑着自己的腰,神色得意。
她一仰头说:“本格格虽怀孕,但是还是得给福晋请安。不过也是,齐格格未曾怀孕,哪里知道怀孕的辛苦。自然不知道本格格敬爱福晋的心。”
齐月宾看着她这个模样,也不稀罕搭理她,莫说敬爱福晋,只怕福晋看着她这个肚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吧?
福晋如此爱恋王爷,怎能喜欢同样怀有身孕的李静言在她跟前晃悠?
她微微敛眸,拿帕子微微遮掩一下唇,也没有和她多说。
没多久秋菊出来对几人说道:“众位格格久等了,福晋刚刚起身,众位格格随奴婢进殿等候吧。”
李静言率先笑着上前:“不打紧不打紧,福晋慢慢来,咱们几个说说话便是。”
一干侍妾是没有资格给福晋请安的,只有格格、庶福晋和侧福晋才要到正院给福晋请安。如今府里能排得上的就是侧福晋宜修、格格李静言、齐月宾和林安了。
林安也的确如她的名字一般,安安分分。
她是个汉女,虽早早被赐给王爷,但是寻常时候不受宠爱,若非她生了大格格,王爷也不会把她抬为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