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曼云被降职以后反倒因祸得福,毕竟是老本行了,她干的到时十分顺手;加之上次与坂田联队的战斗也让大家对她的能力刮目相看了。
“不错,到底是留过洋的,水平就是高。”楚云飞正看着徐曼玉草拟的关于上个月日军清乡扫荡的分析报告,他一边看又一遍赞不绝口,弄得徐曼云在一旁听的都不好意思了。
“团座谬赞了,这些东西也是我边学边写的,我在美国念的是政治,在这方面就是个新手。”
“新手能写成这样,你的未来不可限量啊。话说回来我也羡慕你们读书人啊,若不是战争、国家有难,我也想回到学校继续完成学业。”楚云飞说着,不禁感慨起啦......
这是徐曼云极少地听到楚云飞提及他的过去,在她的记忆中,楚云飞很少讲自己入伍前的生活。她也挺好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造就了楚云飞这般人物。
就在这是,一个通讯兵进来,他将一封信交给了楚云飞。
“稀罕啊,这兵荒马乱的,竟然还会有人给您写信,一定很贵重吧,莫不是您的哪位青梅竹马?”徐曼云开玩笑地说道。
楚云飞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字,回答道:“哪有什么青梅竹马。不过,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贵重自然是贵重的。”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徐曼云识趣地退下了,一来她觉得这种时候不应该打扰到楚云飞,而来她也怕自己触景生情。
徐曼云走后,楚云飞拆开了信封,他已经好久没有收到家里的来信了——自从去年太原沦陷,他的父亲带着母亲和妹妹举家迁往重庆,他只收到过一封家父报平安的信;后面由于战争局势迅速恶化,他便再也没收到过信了。
楚云飞赶紧将信展开细细看,信很短只有一张纸,却犹如晴天霹雳砸在了他的头上!
信上写道:令尊、令妹于五月十五日在日军轰炸重庆时不幸遇难;令堂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于七月初八魂归西天。二老与令妹已立碑安葬西郊山上,望侄儿节哀顺变。叔楚兴骅书。
楚云飞一时间感到眩晕,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至亲就这样全部命丧他乡了,他想要宣泄,他抄起边上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杯子摔成了好几块碎片、在楚云飞的手上划出了好几道的伤口,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但楚云飞丝毫没有感受到痛,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更痛!
这一大动静直接惊动了刚走到院子外不久的徐曼云,她听到声响急忙往回跑。等她推门进去看到这一幕时,被吓得合不拢嘴!她赶紧找来了医药箱,把楚云飞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团座,您这是怎么了?”徐曼云察觉出了楚云飞的不对劲,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
楚云飞没有回答她,而是将那封信推到了她面前。
“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我叔父寄给我的,千真万确。”
“唉,我听说日军对重庆的轰炸十分凶残,有时候一天都不止一次,战争在将我们这个民族推向悬崖。您节哀顺变。”
“我知道战争总是会死人的,不管是军人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这道理平时我们都懂,但当自己的至亲死于这场战争,我还是痛心疾首!”楚云飞在保持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云飞,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但你不能就此倒下去了。只要日本人还在,就还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遭殃;只有把他们赶出中国,那些千千万万的孩子才不会承受丧亲之痛!”
“你放心吧,我楚云飞还没这么不堪一击。曼云,让我自己待会吧。”
“我知道了,那你......”徐曼云还是对他有点不放心,生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
“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