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丫头,别跪着啦,行那么大礼作甚?倒是我等,确实有求于你,受不起如此大礼呦!
都说了地上凉,赶紧起来吧~折腾了那么久,你呦,这小身板可太单薄了,现在的姑娘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瞧这小脸白的。气血两亏对身体不好,一路走来,丫头没少吐血哈?”
白衣仙人跟特么隔壁李奶奶似的,明明不熟,非得‘亲切’的絮絮叨叨了半天。
话说得那叫一个窝心,贼拉暖人。
但您好歹做做样子,把那交叠的双腿撂下,然后虚扶一把也行呐。
光坐着动嘴皮子。
好话谁不会说!
还‘气血两亏’?
她亏大发了!
拜谁所赐?还不是这位白衣南天帝!
不过既然人家给递台阶了,她肯定得顺着台阶下。
无他,唯怂尔。
自然至极地起身,花不执眼前一花,身形晃动了一瞬。
勉强扶着石桌,挪动脚步坐下来。
两位真是不动如山,半点儿扶她一把的意思都没有。
算了~
既然有求于她,那就痛快点,谈谈条件好收工。
花不执绝不怀疑,但凡自己敢不答应他俩的请求,这个秘境,怕是甭想出去了。
呵,说是请求,归根究底还不是以武力制压,逼她不得不就范?!
余光瞄到黑衣男子像是在愣神,又像在琢磨什么,眼神木木的,直视向缭绕雾气。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猝不及防地轻飘飘一勾——
小小等人,如同五个束手无策的无根浮萍,自天空中骤然出现的旋涡里,‘嗷嗷嗷嗷’尖叫着倒飞而来。
老梧桐…还保持了它顶天立地的庞大模样。
落地时‘砰’一声巨响,砸起尘土飞扬,砸得桃花缭乱,砸得小院地面一个巨大深坑。
黑衣帅哥当场冷下了脸,眼神如淬了冰,全是寒霜。
最重要的是,树冠里还藏着契约到一半的不悔和凤凰呐!
花不执瞳孔一缩,肝胆俱裂的下意识起身,颤巍巍探出手,试图接一下自家小老弟。
万一就甩出来了呢,当姐姐的不得给当好肉垫子?!
“矮油喂~小爷的屁股都摔开花了,谁特么如此不讲武德?”花小骚迷迷糊糊地在地上无病呻吟。
花不执默默竖起大拇指,敬他是个短小精悍的汉子。
还得是花小骚啊~
面对前任顶头上司,半点儿不怂,牛掰。
“咦?”小蛇是兽型,落地时反应最快。
它扬起小脑袋,顺着黑金相间的皮靴往上看,看、看……
“帝、帝、帝…钩蛇参见帝君!”
下一秒,一看吓一跳,它当即吓得眼睛里旋转起蚊香圈来,哆哆嗦嗦趴在地上,小脑袋埋入草地,装死装得很灵巧。
然后,其他几人僵硬着眼珠子,也缓缓移动看了过来。
一整个原地裂开,包括花不执。
花不执:what the f***!
敢情,她认错人了呗!
这一黑一白如此明显,不应该白衣为神,黑衣是魔嘛。
正常来说,审美与生活习惯息息相关呀~
眼下,神不像神,魔不似魔的。
花不执再看黑衣南天帝时,立马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原来她误会人家老魔物了,白衣美男除了身份、出身有歧义外。
至少看起来可比南天帝温润多了。
PS:孤身一人被独独留在秘境与‘桃源’夹层内的冉渊,无语地仰头望天:所以说,没人想搭理一下自己呗~
……
花小骚风中凌乱了,油光锃亮的脸上,眼珠子像卡住一样,一帧一帧的缓慢飘忽。
富贵儿最懂事,当即小短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还不忘左右手各拽下小小和小骚。
那熟练的动作,跟花不执如出一辙。
要不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