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邦是疯子,但不是傻子,也知道害怕。
他看向沈望,心想难道此人会读心术,知道我要改主意,还知道我要选哪几块石头?这也太神了吧?
今天这厮带着炸药,全为了出一口气。
这口气,刚才是出了,现在却又都憋了回去,只因撞上了沈望这道大墙。
马建邦迷糊了,更是害怕了,而一旦迷糊害怕,他就没那么疯了。
这时沈望再说:“看来这次是我赢了,按照约定,请阁下再放几个人吧。”
马建邦含糊不清,点点头同意了。
这时翡翠店里,还剩不到十名人质。
沈望打算一口气把他们都救出去,于是问马建邦还继续不继续。
马建邦思索片刻,忽然蛮横起来:“当然继续!”
但接下来该怎么赌石,他一时没了主意,是赌赢?还是赌输?赌这块,还是赌那块。
这时沈望又开口了。
有道是,最厉害的指挥家可以指挥敌人,沈望就有这个本领,能让敌人陷入自己的节奏。
只见沈望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个建议。不如您随便指石头,说其涨还是跌,您说对了,对一个就放一个人,若是说错,就直接引爆炸药,所有人陪你下黄泉。”
马建邦一听,冷不丁竟有些害怕。
他寻思着:妈的,到底是老子是恐怖分子,还是你是恐怖分子?你这句话说得轻巧,敢情你一点都不怕死,还要拉几个垫背的啊?
沈望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厮害怕了。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所谓敌退我进,马肩膀越害怕,沈望反倒就越疯。
只见沈望不等马建邦决定,就擅自选了几块石头,让他来鉴定。
马建邦一瞧:呵!你这是要老子玩命啊!万一鉴定错了怎么办?
哪知沈望来了句:“你不是来找回场子的吗?你不是来赢回属于你的钱?忘了过去怎么输的了?工作丢了,老婆跑了,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现在有个翻盘的机会,怎地你还怕了?”
此言一出,趴在地上蜷缩一团的潘大富都吓傻了,心想你激怒他干什么!真要我们一起死么!
但马建邦听了这话,确实恼羞成怒了,但他只是走过去,啪啪扇了潘大富两个耳光,而后豪气顿生,说:“那就赌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赌就是了!”
随后马建邦开始信口胡说。
他懂个屁赌石?真懂,还能输得这样惨?
但马建邦不懂没关系,沈望懂就行了。
每块石头,沈望都亲自来切,凡是说涨的就不必管,说跌的,沈望再催动金瞳之力,吸取其灵气。
如此可保证,无论如何马建邦都能鉴定对,只是这人自己蒙在鼓里,不清楚情况罢了。
等到十几块原石都切开,翡翠店里的人质也都释放了,只剩下马建邦、沈望以及潘大富三人。
到了这个地步,人质已经不重要了,炸弹什么的也无所谓,马建邦已经陷入进去。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连续赌赢十几把,却毫无获胜的感觉。
于是马建邦别的都不顾了,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输。
但他的对手是沈望。
这个时候,想输,反而是一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