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玦深深望了他一眼,轻声道:“如此就好。”
见事情解决了,燕容珏微松了一口气,对陆怀虞道:
“我劝你最好识时务些,别再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倒是可以陪你好好玩一玩。如今看在清玦的面子上我不会动摇你的皇权,往后可就说不准了。”
拉上余清玦的手腕,语气温和许多,“清玦,我们走吧。”
可燕容珏往回走了一步,却没有拉动他,疑惑转头:“清玦?”
余清玦却是一直望着陆怀虞,眼神复杂,后对燕容珏道:“心儿,你在外稍等我片刻,我有些话,想和他谈一谈。”
“清玦.....”燕容珏没有松开他,担忧望着他。
“放心吧,我有把握的。”余清玦浮起一笑,温柔望着燕容珏,“嗯?”
燕容珏微抿唇,终是应下:“好,我就在殿外。”
说完警示的目光扫过陆怀虞,转身吩咐手下押着那些御林军出去,走到门口发现殿内还杵着一些呆若木鸡的朝臣,不满道:
“怎的?我家男人谈话你们还想听?哼,是活人就给我出去,不然我让你们变成躺在这的死人!”
这话一出,那些朝臣像是屁股着火似的,连忙抱头逃出殿外,离燕容珏远远的。
曾凡捂着胸膛跑得却比谁都快,跑到远处还偷偷回头看了燕容珏一眼,暗自纳闷这余清玦怎么找了个这么虎的女人。
温婉贤淑的女子他看不上,偏就好这口。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哼,我咒你们下半辈子不好过!”曾凡远远痛骂一声。
而站在殿门口的燕容珏无端有了打喷嚏的冲动,忙以帕子掩鼻忍住了。
心下莫名其妙,环视了一圈站在四周,大气都不敢出的大墨朝臣,以及被押解着动弹不得的御林军,一时想不出到底谁在背后咒骂自己。
“罢了,这么多年过来了,咒骂自己的人还少吗?自己活得痛快就行。”燕容珏轻描淡写道。
内侍出去后,殿门关上了,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光线都暗下去许多。
余清玦见陆怀虞仍被剑钉在宝座上半吊着,遂走过去,拔下了剑。
陆怀虞瞬间落地,摔了个趔趄,龙袍也破了个大窟窿。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缓缓站起,神色晦暗地望着面前的余清玦,道:
“你真是个好人呢,我灰溜溜地脸面扫地后,还想着陪我说说话。”
余清玦静静望了他半晌,薄唇轻启:
“你于我,就像刚认识三天一样。以前的阿虞,莫不是你装给我看的?”
陆怀虞看了他半天,忽然无声一笑,反问:
“怎么,如今这个腹黑狠辣的我让你怀念起曾经那个只会围着你,拉你袖子撒娇的痴傻小儿了吗?”
语调凉薄,“呵,你当然喜欢那个阿虞了。因为只有傻乎乎的皇帝才有你这样权倾朝野的摄政丞相。而我崛起了,你只会落幕。我们就像是不能共生的冰与火,日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