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将手中的漆盘摩挲了几下，笃定道：“主上，奴婢以为，此举是淑妃为引圣人注目而为。”

“贞儿，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慧了？”陆端妃故作讶然状，玩笑了一句。贞儿满面兴奋道：“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哦？那你且说，主上我是朱者呢，还是墨者？”陆端妃笑而问曰。

“若是主上的性子能再温和些，那便是朱者中的花魁了！”贞儿不无认真地说道。

“放肆……。”陆端妃正色道。

贞儿窥了主上一眼，知她实则并未动怒，便又自顾说道：“主上，奴婢也是生生佩服。似赵淑妃这般，次次邀宠不成，若换做奴婢，只会一次比一次意冷心灰，从此宫门紧闭，得过且过了。”

陆端妃闻之一笑，道：“如此说来，若将你与赵淑妃调换一下身份地位，你便将如何？”贞儿想了一想，便摇了摇头。

“是了。倘将你置身于赵淑妃那样的家世门第，恐怕这些话，你未必能这般轻松说出。”陆端妃端起茶瓯，饮了一口，便又说道，“你难道未曾想过，为何你儿时的玩伴，或早已为人妻，为人母，而你，此生之中，却要随在一个妃子的身后，亦步亦趋，因着她的悲欢而悲欢。你知这却是为何？”

贞儿似被陆端妃这几句话说得如坠云雾，面色凝重起来。

“这便是——命理。”陆端妃看着贞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