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现在也没什么贵人在此,他对自己这无礼的咒骂毫不在意,反正也是送上门来的穷人。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吴景安忍下这口气,只狠狠瞪了他一眼。
“嘿~你小子~”
下一秒,特意换了身贵重衣裳饰物的魏纪知徐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紧接着是病弱清瘦的砚舟,抬步下来。
苍白的面容,衬托的他如玉般高洁不染,风度翩翩的模样像极了哪家久不出门的贵公子。
酉阳有这等如谪仙般的人物?
曹管事看地愣在原地。
胡德麓坐在马车上,重重咳了一声,他才瞬间回过神,忙低头哈腰迎上来。
“贵客里面请!”
声音洪亮恭敬,没有一丝方才的鄙夷不屑。
几人抬脚往里走,偏偏到吴景安那时,曹管事脑抽地横手拦住他。
“这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贵客可以,你不行。”
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吴景安眼看已气得面红耳赤,正要发怒时,不远处的砚舟慢悠悠地说:“你都能进,他为何不可!”
“我家公子身份尊贵,出门少不了带几个身手了得的护卫,怎么?这春寒居是威严皇城,还要看身份?”
魏纪知戏上心头,补充道。
“不敢不敢……”
曹管事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偃旗息鼓。只觉自己草率了,怎么还因为一个粗鲁小人得罪了贵客。
忙将他们迎入上宾。
“听闻醉花阴开售,我们也来凑凑热闹,不知现在可有?”
“有是有,只是供不应求,是以贵了些……不知贵客可能接受?”
“值几何啊!”
曹管事伸了三根手指,神神秘秘道:“三十两,一壶。”
砚舟险些呛着,三十两可谓天价,普通酒水也不过是几十文,稍好一些的酒也不过几两。
“贵客可要点?”他试探地问,仿佛就等着验证他们到底是何阶层的人物。
“当然!”
咬紧牙关,从口中挤出这两字,砚舟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好嘞!”响亮地应下,嗓门朝外喊到:“二楼雅间风云阁,点醉花阴一坛!”
砚舟正想起身纠正他,被魏纪知悄悄按下,低声道:“我今日出去打听了许多人,这春寒居的醉花阴是按坛来卖的,折算下来大概有三壶。”
那就是近百两!砚舟就要猛地往起站,被魏纪知稍加施力摁在座位上。
吴景安屏气站在一旁,听见他的话,瞬间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因此,几人对那大名鼎鼎的醉花阴,好奇和期待达到了顶峰。
楼中不乏欢声笑语推杯换盏之声,唯有他们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出了门,曹管事撇嘴挑眉,被这几人气噎在喉的模样逗笑。
好在他脑子转的欢,上楼的功夫恍惚间想起在吴景安闹事那天,从人群中见过他们。
再一联想,瞬间便猜到他的身份。
能看他们吃瘪,宛如掉进了金银窝,总之就是舒坦!
他叫来一个路过的伙计,吩咐几句得意地下了楼,这等消息还得亲自去同李管事说。
过了许久,桌上下酒菜都摆的满满当当时,才有几人捧着尚带着泥土的酒坛子进来。
在一旁的小桌上,小心翼翼地除了封口的土,取下一层又一层封物,最后启开楚纸,顿时满屋飘香。
一直默不作声的胡德麓闻见这味,顿时来了精神,按捺不住地想往前面凑。
吴景安嗅了嗅,本来舒展的眉头缓缓纵起,像是在想着什么。
在座的人中,没饮过酒的两人反而是最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