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腰侧一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躲避,姜梒瞬间抬起沉重的眼皮,挥拳便要打去。
拳头重重落在一块结实的胸膛之上,对方闷哼一声,没料到她的反应突然这样强烈。
紧接着另一拳砸来,魏策有了防备,侧身躲过,又抬手接了一拳。
“樱樱?”
他皱眉喊她,这时才发觉了姜梒的不对劲,即便已经困倦,但也不会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再多唤两声,仍旧无动于衷,看过来的眼神陌生狠厉,像是野兽一般。
两人交手,魏策身上的绸料又往下滑去几寸,正当他要拉起衣衫时,姜梒一个健步冲上来。
借势摁倒了魏策,不待他反应过来,欺身而上,埋头便咬了上去。
只见魏策面目瞬间憋红,脖间青筋暴起,双唇紧抿,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身下的薄褥,骨节泛白。
骤然的疼痛最难忍,可若扛住了,倒也不至于惊喊出声。
就在他以为姜梒没力气了时,忽然疼痛加剧。
魏策的喘息声逐渐粗重,下巴高高扬起,露出肌肤下凸出的喉结,时不时上下滑动。
“别再燃这香了……”
猛然松口,她脱力地翻身倒去,似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而这时,她的头还枕在魏策的胳膊上。
“安神香罢了。”
终于能喘口气,紧绷的肌肉顿时松弛下来,呼吸渐稳,魏策如是说。
“此香的配方过烈,同我常用之药相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快睡去。”
在第一口咬下去后,姜梒就已经清醒过来,第二口突然发力,也是为了解气。
“还有那酒——!”
“寻常酒罢了。”
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姜梒也无话可说,那酒水里品不出任何一味药材,倒是想辩驳几句,可也无能为力。
“既如此,不如安寝?”
魏策问。
姜梒抬头勉强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方才咬过的那片肌肤,上面是一圈整齐的血印子,“包扎一下吧。”
“罢了,公主是君,我是臣。此乃君之所赐,不敢毁。”
仰面躺着,魏策笑的洒脱不羁。
姜梒懒得废话,翻身躲至床榻内,独留他在外感慨。
烛火骤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漆黑中,一宽阔的肩膀向她靠近,一点点将她掳获入怀,下巴轻抵着她的颈窝,鼻翼间充盈着独特的香气,不多会儿,怀中之人呼吸均匀,缓缓睡去。
周承瑞查案的速度迅速,二日晌午前,就将事情查了个明白。
只是可惜,查到最后,那个雕刻的少年所画之人,被找到时,已经一条白绫悬梁自尽了。
所有的线索至此,彻底中断。
刻玉的少年被放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他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住处,还未饮上一口茶水,推开门就看见昏暗的屋中,上首位正坐的竟是面无表情的姜梒。
环视屋内再无旁人,只是院中不知何时忽然围了几个侍卫。
“回来了?”
风淡云轻的问话,像是在聊家常一般。
若不是他面前摆放着一草编蒲团,那这久别重逢还是挺感人的。
“……回来了……”
瘦弱的身躯颓然落下的肩膀,皆说明了他的境遇。
“嗯~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忽然,姜梒脸色竟然带了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那便跪下吧!”
这商量的语气,充斥着不容置疑。
“母亲……孩儿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