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这次买卖中。
他只从虎子那里得到了一百四十块钱,还没有他自己摆地摊赚得多。
但这一百多块钱的意义却非同一般。
它意味着他已经完全摆脱了危险的摆摊生涯,正式成为了流供应商的一员。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人的欲望总是无穷尽的。
相信虎子尝到了甜头之后,他的步伐肯定会越迈越大。
清晨时分。
楚宏阳起床洗漱完毕后,原本打算邀请倪月桂一起去吃早餐。
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于是他只好独自一人孤单地去了早点摊。
他点了一碗甜豆浆和几根金黄色的油条。
总共花费了一毛七,吃得十分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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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满脸油腻地返回店铺时,月桂姑娘还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等着家人送吃的过来。
“早点摊的油条酥脆可口,豆浆也很浓郁。”
他嬉皮笑脸地走到姑娘身边,口中叼着一根大前门香烟。
热情洋溢地跟大家分享他的美食体验。
“你呀!”
姑娘瞪了他一眼,悄悄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真是饿坏了。
“吃颗糖,忍一会儿吧。”
楚宏阳拿出一块奶糖塞到她手中,随后背着手悠闲地走进屋里。
姑娘满脸憋气地撕开糖纸。
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小心翼翼地舔掉粘在纸的透明糖衣。
再把糖块放入口中,甜蜜的味道让她仿佛感觉生命得以延续了十分钟。
等待许久之后,倪亮这位迟到的兄长终于珊珊来迟,他放下两个饭盒,在妹妹不满的眼神中匆匆扛起大行李包逃离现场,甚至连站在一旁的楚宏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等到饿得不行的姑娘风卷残云般吃完早餐,阿姨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到达。
她们一如往常,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开展茶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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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位姓张的大姨神秘兮兮地给大家透露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前天,城南某赵姓人家在整理旧家具时。
居然从夹层里发现了一条重四两的大黄鱼。
当天就拿到人民银行换得了九百多块钱,并且第二天就购置齐全了三大件和一台收音机。
这条消息就如同后来彩票中大奖一般令人艳羡不已。
以至于有几个家里有老家具的大姨已经开始盘算着晚回家拆开来瞧瞧。
当楚宏阳听到这个消息时,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羡慕之情。
在他看来,仓库里囤积的那些粮食,某种程度也可以视作是金条。
不过这也让他想起了七十年代那波黄金大牛市。
记忆中最高价位好像是每盎司八百多美元。
十年间的价格涨幅堪称惊人,达到了二十多倍之多。
可惜的是,那时候的中国不允许民间进行黄金交易。
否则他还能从中捞取一笔丰厚的养老金呢。
正是因为这场热议,今天的粮店里弥漫着一股金钱的铜臭味……
楚宏阳在店里工作的时候。
经常从职工或顾客口中听到诸如金条、黄鱼、九百元钞票、收音机和大手表之类的词。
听得耳朵都要磨出茧来了。
就连那个年纪已经半入土的主任也没能抵挡住潮流。
在办公室里唠叨着大黄鱼和旧家具,让人听了简直烦透顶。
终于等到下班时刻,楚宏阳总算逃出了这片由大黄鱼引发的铜臭之海。
“这些人哪,都在想些什么呢?真以为随便一件旧家具就能拆出金条不成!”
单位门口,准备离开的楚宏阳看了眼一群几乎走火入魔的同事们,不由得微微一笑。
接着便骑自行车飞快地离开了。
回到家中,他还没来得及点燃煤炉。
住在附近的三大爷阎埠贵就已经乐呵呵地找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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