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肆瞅了他好几眼,说:“你多吃点,吃完了我还给你抓。”
“是吗?那我就等着顿顿吃肉了。”时域打趣道。
“嗯,顿顿都吃肉。”覃肆郑重地应了。
之前他其实已经去过好几次林子里面了,但是都没有遇到什么活物,时域又对未知的深林感到天然的敬畏,怕他遇见危险,后面不怎么让他进去了。
两个人一直在外围溜达,就算偶尔进入,也不深入,反正靠吃菜也能吃饱,再加上他们还有十来个肉罐头。
哦,现在没了,都吃光了。
所以时域骤然想到肉的味道,不禁有几分愉悦。
这份喜悦也感染到了覃肆,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地回木屋。
能接受吃蛇肉是一回事,处理蛇的尸体又是另一回事。
时域盯着那条蛇看了又看,手中的刀举起,落下,举起,又落下……
最后决定不为难自己,“覃——”存了一口气,准备喊人,结果一回头,人就在自己斜后方,压根不用喊。
时域把刀递给覃肆:“你来,把头跟尾巴尖切了不要,然后剁把其他部位成块,顺便把皮也剥了。”
“报酬。”覃肆侧了侧脸。
“啾~咳,行了。我去烧水。”时域跟哄孩子似的,给了个一触即分的脸颊吻,就想转身去角落里拿柴禾。
尽管覃肆大多数时候的表现跟个小孩子一样,但是不论怎么说,他的外表跟体力都时时刻刻彰显着他可不是小孩的事实。
自从那次亲过之后,覃肆就跟对亲亲上瘾了一样,总是缠着他做些过分亲密的动作。
他拒绝,覃肆低沉,他不拒绝,总觉得很别扭。
但是大多数时候时域都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是做了。
就像现在,时域刚转了个身就被覃肆用胳膊搂住了,在他嘴上舔了舔,锲而不舍地磨蹭着。
时域明明可以厉声叫他停止,并且狠狠推开他。
但是他只是不停扑棱着睫毛,微微张开了嘴,接受了******。
覃肆亲人的时候一直好奇地观察时域的反应, 他觉得每次时域被自己亲的脸红红的样子都很可爱!
他吭哧吭哧亲了一会儿,等到时域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松开人,大声惊奇道:“时域你的脸好红啊!好神奇!”
时域抿了下嘴,呼吸有些不稳,“你快处理,不然晚上没得吃了。”
“哦哦。”覃肆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处理着蛇肉。
时域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去烧水。
他知道自己现在跟覃肆的关系不太正常,但是又懒得或者说不想去做出改变。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覃肆不懂那些,亲吻这些行为代表的是他心底最原始的表示喜欢的方式。
时域不用花太多精力去考虑其他的,他仗着覃肆对爱欲一无所知,跟他做着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在覃肆心里,他或许是一位好朋友,或许是一位长辈,毕竟他教会了覃肆许多东西。
时域不用对覃肆付出任何承诺,却能享受到这种亲密接触带来的快乐。
是的,他是快乐的,覃肆每一次的凑近都会让他感到欣喜。
明明覃肆才是最强的那个人,但是覃肆每一次的靠近都在诉说着他需要他。
一个能在末世里安然无恙生活着的强者需要他这个努力求生的普通人。
他是被需要着的。
起码在覃肆这里,是这样的。
他拒绝不了覃肆的亲近,却也给不出稳定的承诺。
如果可以的话,时域想,他愿意一直跟覃肆一直在这里生活,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把木头塞进灶膛了,看着跃动的火光,觉得心里莫名的安定,挺好的,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覃肆把蛇切成好几段,想了下,怕太大块了,时域难嚼,他又剁小了点,再反复搓洗几遍。
洗完蛇肉,他拿了个盆装好,端到灶台上,看着在控火的时域,他跃跃欲试:“不然我来做?”
“可以。”时域点点头,之前他做饭的时候,覃肆都会留在旁边打下手,就算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他也不会离开,在附近看他做饭。
久而久之,覃肆也学会了一些基本做法,还灵活地把同一种做法套在不同的食材上。
别说,挺厉害的,时域觉得覃肆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从那之后,新鲜的没有见过的食材第一次一般是时域掌勺,覃肆看了一两次之后,时域就让他上手了。
他觉得覃肆跟上辈子里喜怒无常的反派K547越来越像两个人了,现在在他的身上根本看不出有暴戾的因子存在。
他乐于见到覃肆这样的变化,并且希望他能够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覃肆见时域点头,眼睛亮了几分,撸起袖子:“就算不用你做,你也要在旁边陪我哦,不能乱跑,外面很危险的。”
时域含笑道:“知道了,覃大厨。”
覃肆在脑海里想了下做法,油要省着点用,不用油,直接水煮好了,他把蛇肉扔进锅里,扔进去几颗可以去腥的野草,然后把锅盖上。
野草也是是他们在这里发现的,不好吃,但是可以当调料用,他们也不知道这种植物叫什么名字,直接统一叫“野草”。
只要没有毒,什么植物都能拿来吃。
时域看着覃肆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把肉跟野草扔进,再把锅盖上。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时域看着双手叉腰的覃肆,没忍住从唇缝间溢出轻笑声:“这就好了?”
“嗯啊,这叫清炖,等他炖的差不多了,我们还可以切点蘑菇跟蔬菜放进去。”覃肆仔细回想了下,确认自己没有遗漏掉什么步骤。
他把看火的时域拉起来,“不用守在这里了,要煮好久好久呢。”
时域站起来,跺了跺脚,“那去外面坐会儿。”
覃肆飞快往时域脸上亲了一口:“那你等我,我先洗个手,我手上都是味。”
时域搬了两把小凳子到门口,这两把凳子还是他们自己看了树自己做的,非常的朴实无华,跟两个树墩子一样。
不过表表面被磨得很平整光滑,坐起来不会觉得扎屁股。
覃肆甩了甩手上的水,在时域身边坐下。
现在天已经黑了,一轮红色的月亮悬挂在枝头,给人一种近在咫尺的错觉。
时域看看月亮,又看看覃肆,反复了几遍,得出一个结论:“覃肆,你的眼睛比月亮好看。”
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说了。
月亮的红是并红的红,颜色很暗很深,与之前皎洁明亮的月亮相比,现在的这轮月亮看久了,给人一种强烈的自毁感,很压抑。
覃肆的眼睛偏向鲜亮一点的红色,刚开始看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可怕,可是看的久了,时域觉得这种红很特别,在末世里很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