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的人一多起来,原本代表着朝廷前来处斩废太子的阵营甚至小范围地开始出现了内讧。
眼见安王一派士气大跌,徐星隐心中一喜,趁乱转身,佝偻着身子避开乱糟糟的人群,直奔景止尘而去。
就在徐星隐即将触及景止尘的衣角时,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尘土飞扬中,一杆长枪凌空而来,“砰”的一声深深地扎入了距离徐星隐仅有两步之遥的地板之中。
长枪的尖端几乎擦着徐星隐的衣角而过,划破一片裙角,恹恹地搭在腿上,略显狼狈。
徐星隐回过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中,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面如冠玉,但眼中却全是狠辣。
是安王。
安王勒马停住,瞥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马车和惊慌失措的百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手中的长枪一挥,直指徐星隐。
“好一出声东击西啊!徐星隐,是你指使人将父皇藏匿起来的吧?然后趁着本王回宫之际,在刑场污蔑本王的,挑拨是非,将本王耍得团团转!徐星隐,是本王小瞧了你。”
没错,徐星隐早知安王这人疑心重,不会轻易放弃亲赴刑场,所以昨日便通过田甜联系上了大长公主。
希望大长公主能在行刑前,悄悄将重伤不醒的延宁帝藏匿起来。
延宁帝重伤,安王没趁机要其性命,无非是想利用延宁帝一事,让景止尘死得顺理成章。
而安王,景止尘一死,他只需再演几日“孝子”,便可名正言顺地登基。
届时,延宁帝再死,再合适不过。
若说除了景止尘外,还有什么让安王忌惮的人,那便只有延宁帝了。
所以一得知延宁帝“神秘失踪”后,安王顿时方寸大乱,加之他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得知延宁帝失踪他绝对会甚多猜测,其中少不得就会有“延宁帝诈死”这一类的。
景止尘毕竟只是太子,决定不了安王的生死。
而延宁帝不同,若延宁帝还有活着的机会,意味着安王一系列的阴谋即将曝光。
那些秘密一旦曝光,安王非死不可。
所以,安王不可能让延宁帝出现任何差池。
徐星隐也正是笃定了安王多疑的性子,这才会兵行险着,让大长公主将人藏起来。
只不过,眼下正式双方交锋之际,徐星隐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徐星隐美眸流转,讥诮一笑讽刺道,“安王这是何意?本宫听不懂。自个儿心虚不敢见人,如今证据曝光,狗急跳墙,又开始胡乱攀扯本宫来了?”
安王大抵是没料到徐星隐这话接得如此自然,狠狠地瞪着徐星隐,一连道了三声“好”,竟然气笑了。
“那你又如何知晓,本王不在马车之中?”
徐星隐微抬下巴,示意安王瞅了眼马车车辕下的行驶印子,好意科普。
“安王,一个成年男子坐在里头,怎会没有重量?更何况,您那侍卫模仿您声音时,声音学了个十成十,但气势总是差了几分的。那股子丧气听得……这不知道的,还当是安王府被抄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