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隐毛遂自荐道,“殿下若相信臣妾,臣妾便留守京城,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保证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殿下,好不好?”
杜怀谷也赶忙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殿下,太子妃聪明能干,有她留守京城,殿下还有何好担心的。”
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景止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也明白,徐星隐的提议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法。
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咛了徐星隐几句,“我不在京城时,你万事小心,安王如今虽然暂且安分,但他绝非良善之辈。你若有任何发现,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切勿将自己致于险境,知道了吗?”
徐星隐乖乖地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得到徐星隐这么句话,景止尘也就放心多了,赴天山驱除余毒之事也就正式定了下来。
待景止尘收拾妥当后,便规规矩矩给延宁帝请安去了。
一来,他如今身子好了,于情于理都该亲自去同延宁帝说一声,也免得延宁帝忧心。
二来,景止尘身份特殊,京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要出一趟京,绝不可能说走就走。在延宁帝面前,走个明路儿还是很有必要的。
景止尘进龙祥殿时,延宁帝刚处理好政务,瞧见他入内,连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关切道。
“尘儿身子好了?可还有旁的不适,身体为重,切勿大意。”
“回父皇,如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景止尘上前一步,恭敬答罢,又看了眼延宁帝眼底的淤青,有些不忍道。
“父皇近来瞧着……憔悴了许多,纵然国事繁忙,父皇也要保重龙体才是。”
延宁帝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深深地看了景止尘一眼,突然苦笑一声颓然道。
“这几天……朕总想起你的母后。朕以为,朕给了你母后天下女人中最珍贵的位置,给了她别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华富贵,给了她满满当当的一颗心,却从不知晓……原来,她过得并不好。朕以为的爱,不过是以爱之名……将她困在了这华丽的牢笼之中,束缚了她的爱与自由。所以……她才会如此决绝地抛弃我们父子二人,尘儿,是父皇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后。 ”
“父皇……”景止尘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当年之事,谁也未曾料到小卢氏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此事,也怪不得父皇。儿臣相信,母后定然也未曾责怪过父皇。”
“不,你母后她定是怪朕的。她爱那么多人,却独独无朕。她要守护旁人的代价,却是抛弃朕,这不就是对朕最大的惩罚吗?”
景止尘低声劝道,“父皇乃大衍天子,您要守护的不仅是这万里江山,还有万千子民。母后在天之灵,会明白您当年苦衷的。”
“尘儿,或许你才是对的。明君治天下,权衡之术不过其一,绝非必然方式。若当年为父能想通这一点,或许你母后她……”
延宁帝听得此言,似有所触动地停顿片刻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伸手拍了拍景止尘的肩。
“父皇期待着,有朝一日你能以不一样的法子,永葆我大衍繁荣昌盛。”
延宁帝这话说得,叫景止尘实在有些不好接话,正斟酌着如何作答,就听一道甚是嚣张的声音冷不丁地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