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
温景宴进浴室十分钟不到,宁江泽在外面喊了他六次。腮骨咬紧,颈侧青筋暴起,他闭了闭眼,尽力克制欲念。
可宁江泽总在无意中折磨他,温景宴掌心收紧,水声掩盖了很轻的闷哼声。
湿漉漉的光滑墙面陡然多了一道痕迹,与附在墙面的水珠一道缓缓下滑,流进下水道。
“景哥,你还没好吗?”卧室衣柜有一半腾给了宁江泽,温景宴的衣服大多素净,或正式或休闲,反观他给宁江泽买的有些过于走在时尚前沿。
还有,那几件蕾丝边半透明内衣挂在他这边是怎么回事?
宁江泽张嘴又要喊,温景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带着水汽的身体似有若无地贴近,左手越过宁江泽的肩膀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白色上衣。
“喊什么?”温景宴说。
沐浴露的香气像小猫的尾巴在他鼻尖轻轻扫过,温景宴光着上身,穿着稍微有点拖地的米白色长裤。宁江泽转身与他面对面,光明正大地对男朋友耍流氓。
还没看够,温景宴套上衣服,挡得严实。
宁江泽奇怪:“才三点你就洗澡了?我腿黏糊糊的都还没洗呢。”
温景宴合理怀疑宁江泽才是故意的。大脑不受控制的重温旧梦,太阳穴青筋突显,温景宴走开时单手拢住宁江泽的脸捏了捏。
手动捂嘴:“去洗。”
洗什么洗,现在是洗澡的时候吗?
脸颊两边的肉向中间聚,宁江泽嘴巴被迫嘟着,他握住温景宴的手腕,还挺淡定地说:“一会儿吧,我爸妈来了。”
温软的唇启合,手心蹭过的地方微痒,温景宴不明意义地看着宁江泽几秒,按耐住想将手指探进对方 *腔。
想让宁江泽 *,肆无忌惮剐蹭,抚摸的冲动。
松开手,温景宴处事不惊地往下瞥了宁江泽一眼,道:“叔叔阿姨来了你也得先去洗澡,你打算这么去见他们?”
他笑了一下,说:“是怕他们不知道你和我鬼混了么?”
宁江泽本来觉得没什么,时间紧,擦擦得了。让温景宴这么上下扫几眼,顿时觉得哪哪都不对。
“说什么鬼混,我们正儿八经谈恋爱。”宁江泽正名。
长辈路程奔波,温景宴订了餐厅,在小区门卫亭等人的时候,也列出一份清单,线上交代阿姨采购,六点前送过来。
宁江泽看他发出的一大串食材清单,替父母决定:“别订餐厅了,就在家吃吧。”
每次宁江泽出门都捂得严严实实,揭开帽子一脑门汗,温景宴内心其实也更偏向在家。宁江泽戴着一副墨镜,低头抬眼,墨镜往下滑了些许,他往上面的空隙瞥过来。
温景宴手抬他的下巴上抬,扶正眼镜挡住眉眼,含笑说:“怎么像个小老头?”
“我是小老头,那你是什么?”宁江泽嘴上就没输过人,挑眉笑道,“大老头?”
温景宴笑笑,面不改色地说:“大不大你不知道?”
宁江泽:“………”
宁江泽被温景宴带颜色的话震惊住,半晌后,直击心灵,尾调略轻:“我草……?”
现在已经是可以在外面这么无所顾忌的温医生了么?
宁江泽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温景宴真不这样。
妈的,更爱了。
温景宴是命中注定,仿佛造物主为他量身定做的礼物。一颦一笑,哪怕是一根发丝都能讨他欢心。
以至于接到父母,几人最后决定在家用餐,冉静琳随口问到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时,宁江泽脱口道:“男朋友。”
餐桌上几人不约而同停下筷子,齐刷刷看向他。宁江泽浑然不觉,夹了块红烧的牛蹄筋放温景宴碗里。
对方没动作,他不明所以:“怎么不吃?”
晚上的菜是冉静琳做的,非要下厨让他俩尝尝她的手艺。
菜的品相是差了点,比不上五星级酒店,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宁江泽夹起牛筋,左手在筷子下方兜着,送到温景宴嘴边,安利他妈:“我妈做菜真的很好吃,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在两道炙热的目光下,温景宴保持镇定,朝叔叔阿姨笑了笑,张嘴吃下。放在桌下的手不露声色地握住宁江泽大腿,稍微用力捏了捏。
在稍微正经的时候宁江泽浑身都是痒痒肉,平时温景宴怎么碰都没事,这时候突然摸一下大腿,身体陡然一颤,忍不住低头笑。
宁江泽忍笑到肩膀都颤抖,坐对面的两口子看不清表情,以为他在哭:“………”
还没消化儿子喜欢男人,又面临亲儿子似乎疯癫了的宁盛:“………”
他皱眉道:“又怎么了你?”
“乖崽,没事儿吧?”在宁江泽高中的时候,冉静琳就已经猜测到他喜欢男生。对此她倒是不意外。
记忆中宁江泽带回家的男生似乎比眼前这个清秀,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宁江泽高中一直围着那个男孩儿转,暑假一有时间就往别人家跑。
男生失明后,帮助对方藏身原城,陪伴左右,一陪就是六年。
冉静琳知道有一天宁江泽会带一个与他同一性别的伴侣回家,她以为会是那个失明的男生,没想到是这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