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仿佛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从一出生对男子和女子的要求就完全不同。
“老臣能问问郡主为何有这般要求么?”礼部的官员里走出一个老者问道。
“老大人能想到不识字怎么度过这一生么?”
他听了成悦然的反问,嗤笑一声:“这有什么难的,在家有父母兄弟,嫁人了有丈夫,年老了有儿子。每日里不用为生计发愁。安安稳稳在深宅后院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
“这种生活其实很难的……”成悦然认真说道,“一辈子靠运气,靠生命中这些男人的良心。每一口饭都是一种施舍,每一个阶段都是一种依附……
“明明也有聪慧的女子,圈养她们,让她们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让她们委曲求全还要自责自己什么都不会。这不就是你们的陷阱么?”
“郡主管这么宽,其实郡主这样的女子……”
“慎言。”敖温知道得罪这个郡主不会有好结果,赶忙呵止了手下。
成悦然笑着,站了起来:“我若是真管得宽,我还要说女子可以做官,男子可以入赘,嫁人不是必须冠夫姓。”
“那不反了天了?”一时间大家都小声讨论了起来,因为这个异国郡主的大胆。
“我不是盛沃国人,但我是女子,知道身为女子的不易。
“大家一辈子都是短短几十年,凭什么女子就得过那种低眉顺眼,依附别人的几十年。”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郡主,你这要求,朕答应了。”敖温也站了起来,无论这是不是试探,只能试一试。
作为新皇,改变一些东西,让新旧明显交替也是很有必要的。
成悦然抬头看向台阶上,站在龙椅前的敖温,两人眼神相对,都没有避让。
许久成悦然才说道:“那我们都试试看吧……暂时互相信任还挺难。我可以给你一些合作项目,看你自己再做决定。
“当务之急我觉得应该是跟正新国那边重新谈羽绒服和棉被的事情。我知道皇上很想让老百姓好好过个冬,所以刚才秦大人的提案我也赞成。
“至于种植相关的合作,怎么也得等到来年开春,不着急。”
“好,今天的朝会就到这儿,明日正常点卯。各部把能用的资金,还有需要用钱的地方都统计上来。时间应该够吧?”
这时候那些人也不敢说不够,新皇上位,肯定是要杀鸡儆猴的。这账面的事情回去立马就得好好盘算。
“各部官员名单,所负责职务,每月所领银钱数量,也一并报上来。”敖温又补充了一句。
朝会结束,敖温请成悦然再移步御书房详谈,成悦然想问问老皇帝关于冷太后的事情,就跟了去。
还真让她们猜的八九不离十。冷太后记忆里爷爷当皇帝时,自己家的边缘处境是真实的。
毅王虽是皇长子,却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皇帝登基,毅王被陷害时,冷太后就被毅王妃放到了娘家旁支寄养。
当时发烧了好几日,救回来就有些迷糊了。毅王的人忙于其它也一直没能找到她。
太后倒是知道这事,在她发烧的时候把她安排到了皇帝的堂弟家。
等她逐渐恢复,又找了太医去再三确认。
当时的冷太后记忆确实出现了混乱,甚至也认了那家人做父母。只是内心依旧觉得自己家和自己都不受待见。
太后听了身边人的话,觉得一个女孩子,也翻不起什么浪,于是就留下了她的性命。
当然提议的人是当时太后身边一个很受信任的嬷嬷。这个嬷嬷也同样是提议让冷太后以公主身份远嫁正新国的人。
太后死后,这个嬷嬷留下书信也自尽了。
大概就是说她曾经受过毅王恩惠,为了报答毅王才极力让太后留公主一命。
公主是毅王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活着的孩子。
所以提议以公主身份远嫁也是为了保护她,免得她要是突然想清楚了一切,事情就会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