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多时,来到剑阁门前,闻人鹊道:“师父和我说了,师父答应贵派掌门,允许你上楼挑选喜欢的剑。”
白灏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我确实是来挑剑的,但是我还是,还是想和姑娘比剑。”
二人的脚步声在剑阁里响起,闻人鹊皱眉道:“好,那你挑了剑,我同你比,但是你日后不能再纠缠我。”
“好。”白灏南答得果断,顿了顿又道:“那我若赢了姑娘,可否请姑娘答应在下一件事情?”
“到了。”
“这是四层。”白灏南看着面前落兵台,笑道:“不应该是七楼吗?”
闻人鹊道:“御风楼的名剑都在四楼,不在七楼。”
白灏南点点头,“聪明,若是有人来盗剑,必定认为越是顶层的越是好剑,所以不会在乎低处的。”
闻人鹊不置可否,伸手做请,“这里的剑你随意挑,能拿走算你的本事。”
“闻人姑娘要这么说。”白灏南撑着下巴,转头看向她手里的剑,“那你手里的这把剑叫什么?”
“天阙。”
“好名字。”白灏南道:“那我要这把。”
闻人鹊顺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望去,有些讶异:“你——”
“你最好想清楚。这把剑的杀伐剑气很重,不是你想就能取到的。”
“不就是一把剑嘛。”白灏南看着这黑石落兵台正中间摆放的宽剑,跃跃欲试地掰了掰手腕,随后二话不说便绕到台后。
“你——”闻人鹊正想制止他,谁知他那表情格外认真,便不再开口劝说。
白灏南深吸一口气,右手握住剑柄,剑身上磅礴的剑气充斥着他的经脉之中,他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暴喝一声便直接将那柄剑提了起来。
闻人鹊原做好准备他将那剑拔出来之后,其他的剑受到影响释放剑气时便提着他下楼。
谁曾想,那宽剑周围摆放的剑也只微微颤动了几下便都停止了下来,不多时白灏南擦着额角的汗水笑道:“怎么,闻人姑娘这是担心了?”
“没有!”闻人鹊的话是脱口而出,却是在掩饰自己真的心思,耳根微微发热,淡淡道:“既然取上了,那就走吧!”
白灏南的嘴角微微翘起,跟在闻人鹊身后一同下楼。
“闻人姑娘……”
“是怎么这么多话!”
白灏南道:“之前说,我若赢了姑娘,可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嗯。”闻人鹊不想再同他单独相处下去,胡乱嗯了一声,步伐越发快了起来。
“欸,你走这么快干嘛?”白灏南急追了几步,闻人鹊陡然停住回头,二人撞了个满怀,瞬间让厚脸皮的白灏南也脸红了起来,结巴道:“我,我就是想,想问你这把剑叫,叫什么。”
闻人鹊真是烦躁不堪,吼道:“上面写着,你自己不会看吗?!”
白灏南被她这吼声一怔,呆立了半晌,心里终于打了退堂鼓,他后退了一步,拱手客气道:“抱歉了,闻人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也缠了这几日了,要说自己也没差在哪里,可偏偏闻人鹊的心如石头一般难以窥探。心下不免难过了起来,道完歉便转身走了。
闻人鹊愣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好似缺了一块,闷闷得难以言说,按理来说她应该开心才对,这人总算知难而退了,日后再也不会来烦自己。
可她却在那人脸上看到了难过,而这难过似乎也浸染了自己的情绪。
翌日清晨。
闻人鹊早早就醒来,记着今日答应同白灏南打一场的,于是早早就等在剑阁外的比武场,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顿时火气又冒了出来。
“大师姐?”朗天逸本是来打扫剑阁的,见到闻人鹊,便过来问:“白师兄今日要回危月派了,师父都去送了。师姐不去送送?”
“今日就走?”闻人鹊闻言怔住,心里没由来的失落起来,但面上却极冷漠,蹙了蹙眉道:“哦,走了就走了。”
白灏南和梅御风正站在久鹿城城门外言笑了两句,白灏南的背上背着那把款剑,对梅御风拜了拜,道:“梅楼主还请留步,晚辈本该取了剑就走,这几日叨扰了,还望海涵。”
“欸。”梅御风笑道:“无妨,日后无事便来我御风楼转转,老夫也甚是欣赏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能取到‘天冥’剑,后生可畏啊!”
“梅楼主过奖了。”白灏南翻身上马,又对梅御风抱了抱拳正准备策马而去时,一赤衣英气的女子提剑斩来,一副凶神恶煞之态。
白灏南反应迅速,拔出背后的天冥剑相抵,当看清眼前之人后,心里的酸涩难过瞬间散去了。脸上挂着笑,“闻人姑娘舍不得在下走?”
闻人鹊双脚落地,手中天阙剑挽了个剑花插回剑鞘之中,淡淡道:“我输了,你说让我答应你一件事情,你现在说吧。”
梅御风笑着摇摇头朝久鹿城中走去,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白灏南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闻人鹊,半晌后轻咳一下,抱拳郑重道:“在下诚邀姑娘共赴白首之约,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闻人鹊骤然听到这放肆无礼的话却并不生气,脸颊悄悄染上了红晕,“不答应。”
闻人鹊说完便转身逃也似的走了,白灏南满脸喜色,追上去的脚步却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