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哎!”
斯予鑫突然意识到两人贴的太近,有些害羞和尴尬,这是她第一次跟阮狄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撑着床沿站起身,目光乱飘,猛然发现阮狄手背上的输液管居然开始回血了。
“糟糕,吊瓶没水了。”她立马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拉开帘子去请医生,“抱歉,你稍微等一下!”
“哦……”阮狄看着肿起来的手背,撇了撇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嗯嗯,真可爱。
……
……
眼看三天就要到了,迟韶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在脑海中演练着这起内部突袭事件,支开了小组中其他成员。可正当他自以为万无一失之时,突然从门外匆匆闯进来几个人,脸上还挂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其中一人趴在师国铭脚边嘟囔了几句,师国铭抬了抬眼皮,转头看了看迟韶瑜。
“哦?看来事情进展的不错,没想到在没有定位和监控权限下还能逮到小老鼠。”
迟韶瑜哑然,还以为自己暴露,他摸了摸腰间别的匕首,脚下不由得后退几步。
还在思考对策之时,殷熠焓被架着扔在师国铭脚前头。他跪着趴在地上,脸被按在地面上,嘴角被殴打后淌着血,蹭在肮脏的地面上却十分显眼。
“咦,怎么不跑了?我还以为你逃跑这几天过得有多美妙呢。”师国铭让旁边人放开他,一脚踩在殷熠焓小腿上,拽着他的头砸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耗费了多大精力?调走两批人,害得我几个据点都被抄了,你说说我该怎么赏你才好呢?”
殷熠焓被按着张不了嘴,额头撞在木凳上,血从眼角流了下来,滴在地上,殷红斑斑,他抬头瞪着迟韶瑜,咬牙切齿。
“……我,我饶不了你。”
殷熠焓不知道他的名字,平时也没听时彪子怎么喊过,只好含糊不清的糊弄过去,他斜眼看了一眼迟韶瑜,庆幸他此时表现得面无表情。
但迟韶瑜其实正愣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压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都让他好好躲起来了,不去找警察就算了,怎么还自投罗网给抓起来了?殷熠焓是在撒谎,他这么做是为什么,难道是上级反馈的新任务,自己的行动被驳回了?而殷熠焓紧接着威胁他的这句话,更让他越发迷茫,从而抹掉了这个想法。
“说什么?声音大点!”
师国铭揪着他的头发,抬手就是两个耳光,殷熠焓已经快要晕过去了,腰上的伤口已经发炎很久了,他已经没力气挣扎了。
“老大,听他的意思是。这小子是王占前几天逮住的,在他身边放了几个人往回逼他,最后走投无路了被我们组给抓住了。”带他回来的那个人有些邀功的意思,“我估计他之前给警察透露过咱们分据点的位置,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给端了……”
迟韶瑜在组织里的化名,叫做“王占”。
“闭嘴!叫你说话了?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看管不周,把人给放跑了,你在质疑我?”师国铭对着那人就踹了一脚,随即瞪着被攥在手中的殷熠焓,抬手就把他的脑袋磕在椅子扶手上,“你本事还挺大啊?你挺中用啊!”
迟韶瑜看着被摧残的殷熠焓没吭声,他并不同情这些人,这也不过只是他们……内部的斗争罢了,甚至还有些,厌恶。可是殷熠焓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不能轻易死去。积极配合警方调查,不过是误入迷途清醒折返的人,之后对于他未成年的惩罚,还是交给法院吧。
“要不就弄死你吧。”
师国铭撒手让他撞在地上,伸手穿到他腰上的伤口,拨弄着他伤口的缝合线,接触口已经泛白。殷熠焓惨白着脸已经笑不出来了,咬着嘴唇,手指抠着衣服,控制不住的呻吟。
“还有胆子把塞进去的东西给抠出来,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凡事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啊?要不然我再伸进去,你再体验一把?嗯?”
“师老大。”迟韶瑜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向前一步低头请示,“我认为不能杀他。”
师国铭这辈子最痛恨别人反驳自己,但想到殷熠焓是迟韶瑜使手段给带回来的,还是点头想听听他的说法。
“若是他和警方串通好了,指不定警察会在他身上下功夫,在他身后安排人跟着,无论是灭口还是如何,都有可能给警察留下线索。”迟韶瑜迅速的编了一套误导他的说辞,“我认为,他已经没有能力再逃跑了。我们的力量最近被警方削掉了不少,与其操心他,不如把重心放在警方身上,有可能在我们调查他们的同时也被监视着。应当首先排查下周边是否有可疑人员并进行清除。”
“你的意思是……保存实力,万一被警察包围起来,还有突破的一线生机?”师国铭似乎被他说动了,“分据点大部分都被解散了,需要把其余人员调到这里与警方对抗。是吗?”
“鄙人拙见,老大暂听罢了。”迟韶瑜抬眼瞅了下奄奄一息的殷熠焓,“他如今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您大可把他关起来好好折磨。”
师国铭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瞥了眼已经昏过去的殷熠焓,又瞧了瞧低头求情的迟韶瑜,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有道理,至少可以当做人质,是吧?”师国铭抓起殷熠焓的衣服把他揪到自己眼前,用手指弹了弹他的脸,“啧,真难看。”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不知老大要不要联系二把手?”
“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师国铭抬手把殷熠焓甩给他,“对,找人给关起来吧,就这附近几个据点。”
“是。”
“你平时不说话,我还以为没什么心眼儿。现在看来还挺靠谱的,怎么就想着跟着我干了?”
“以老大为航标,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