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将军瞌上双眼,与世长辞,屋内一片死寂。
即墨琉璃起身退后几步,深深鞠了一躬,道:“祁愿,命人将老将军遗体送回华城安葬,安顿好后,接许砚书来闻都”
“是”祁愿领命。
许老将军在他最艰难落魄之时,让他暗中进入军营学艺,又在他功成名就后,随他南征北战,驰骋沙场,即墨琉璃对他的尊重不少于林禄。
如今马革裹尸,也该让老将军魂归故里。
未央宫大殿,北国官员皆已到齐,即墨琉璃身着紫色锦衣,端坐于龙椅之上。
楚相痛失爱女后苍老不少,面容憔悴,他上前一步说道:“山河已定,请王爷择日登基”
“请王爷择日登基”众臣齐声高呼。
即墨琉璃微微一笑道:“登基之事不急,本王尚有一要事未办”
“王爷,两国一统,不可无主,任何事都应以登基为先”楚相劝道。
即墨琉璃站起身来,在龙椅前徘徊,沉声道:“本王要做的主,不是两国之主,而是天下之主,传本王令,全军备战,三日后东征”
朝臣们皆大惊失色,殿内响起窃窃私语之声,一时乱作一团。
即墨琉璃皱起眉头,高声喊道:“都闭嘴!吵的本王头疼”
明大人上前一步道:“王爷,东白国失信于我国,又害死皇后娘娘和郡主,实属我国死敌,然我国从未主动挑起过战争,如今又历经大战,刚刚停歇,无论是朝廷、军中,还是百姓,都应先休养生息”
即墨琉璃言语霸道,毋庸置疑,他冷声说:“你们忧虑的有理……但,东征之事已定,能让白逸晨多活这些时日,已是本王的恩赐,本王出征后,由楚相监国,明大人辅佐,若有重大事务难以决断,可与王妃商议”
即墨琉璃是霸主,做下的决定基本不会改变。
楚相与明大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齐声喊道:“臣等遵旨!”
天启前两年,五月初,即墨琉璃率百万大军东征。
临行前,即墨琉璃披甲胄,喻子轩思量后问:“不去看看王妃吗?此去东征,归期未知”
即墨琉璃系臂缚的手稍作停顿道:“不见了,估计她也不想看见我……她有孕在身,情绪又一直不佳,让菘蓝留下照看她”
以往行军打仗,菘蓝定当随侍在即墨琉璃身侧,无论伤势大小,他皆悉心照料。
喻子轩道:“我见菘蓝已备好药材,他会同意留下吗?”
“你说本王的命令,他会听的”即墨琉璃系好最后一只臂缚。
闻都城前,大军整装待发,即墨琉璃身着盔甲,手提长剑。
他立于千军万马中,如繁星般耀眼,流露出琉璃般的光彩,微微抬眸,眼神锐气凌人,嘴角噙着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他高声吼道:“诸位将士们,跟随本王一起踏九州,破三国”
“踏九州,破三国”将士们齐声高呼,振奋人心。
即墨琉璃眉间透着与其俊美容颜极不相称的威严,那是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宛如雄狮,威风凛凛,他手扯动缰绳,马蹄抬起。
“王妃,您都来了,不下去和王爷告别吗?”城墙一隅,戚画问。
望着开动的大军,云汐轻声说:“不了,我们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