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沙盘前,许老将军正在分析军情:“我军现处汝州城,与闻都相隔不超二十城,前方即将进攻的邺城,较之前所克之城难度更大,其构成与仓壁四城相似,易守难攻,恐需大量霹雳弹助攻”
一年时间,北国由守转攻。
“哈哈哈哈,皇甫人胆小如鼠,皇帝都逃回闻都了,再难攻的城也不用怕,按照之前的计划,月底之前攻下邺城”萧束干劲十足。
喻子轩道:“皇甫人怕的不是我们,是霹雳弹,攻邺城恐需拖延些时日,霹雳弹近日供应不足,千凝和朵儿收购遇阻,想必是皇甫睿发现端倪,从中作梗,现下她们正另寻他处硝石矿”
“喻公子,霹雳弹不足,城也要攻,皇甫军被我军连连击退,士气萎靡,根本不足为惧,况且军中每日消耗巨大,久拖不攻,我军难以负担”萧束持反对意见。
“萧将军,我军至此实属不易,无十足把握,绝不可贸然攻城,一旦失败,皇甫音必趁机反扑,到时汝州都有可能会失守,我军入汝州城时,百姓夹道欢迎,若此城失守,皇甫音定拿百姓出气,绝不可将无辜百姓置于险地”喻子轩言语温和,却态度坚定。
萧束最厌烦喻子轩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个凭着有钱爹娘出身的娇气公子哥,依仗与即墨琉璃关系亲密,非要跟着上战场,打起仗来唯唯诺诺,瞻前顾后,无官无职的却在此评头论足。
平日看在即墨琉璃的情面上,他尚且会退让几分,可如今事关军情,他决然不会让步,他还不信自己一个打了快二十年仗的将军,赶不上喻子轩一个才上战场几次的毛头小子看的透彻。
萧束冷哼一声道:“无论多无辜,他们也是皇甫的百姓,我们每日耗费的是北国的军资,你怜悯他们,谁来怜悯我国百姓?喻公子养尊处优,哪知百姓缴税之苦!”
萧束的冷嘲热讽让喻子轩哑口无言,叹息着解释道:“萧将军,你误会了,我并非那个意思”
萧束不依不饶:“不是那个意思?本将看喻公子身上毫无北国男子的勇猛,倒像极了南边人,懦夫”
萧束的话语越发难听,喻子轩皱眉道:“勇猛不等于莽撞,慎重也并非懦夫”
见局势不妙,许老将军急忙圆场道:“好了,大敌当前,莫要内讧,二位所言皆有道理,交由王爷定夺吧”
即墨琉璃一直双手环胸,凝视着沙盘上的邺城,若有所思,对二人的唇枪舌战似乎并不在意。
许久,他才冷淡开口:“此地非朝堂,你们也不是那些老文官,别在本王面前争论不休”
“是,属下知错!”萧束和喻子轩低头应道。
随后,即墨琉璃正式发问:“子轩,尽快确定一下千凝和朵儿下一批硝石何时能找到,霹雳弹何时能送达,回信后,再定具体攻城时间”
“是,属下这就去确认”喻子轩应道。
即墨琉璃回到营帐,云汐见他面色凝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云汐虽熟谙兵书,却未历经实战,此年方真正参与一场又一场战争。
她自觉于指挥作战一事天赋欠佳,起码与即墨琉璃相差甚远,故而平日对军情甚少插话,战时则竭力厮杀,无战时便照顾百姓、整理物资,平时竟也不得闲。
只要云汐问,即墨琉璃从来不隐瞒,他揉揉眉心道:“对于近日是否攻打邺城一事子轩与萧束各执一词,争论的我头疼”
听了前因后果,云汐直言道:“我更赞同子轩的想法,这场持久战皇甫兵力大挫,可我军伤亡也不小,我军大量军力都在仓壁四城,我们这依旧和皇甫兵力悬殊,琉璃你知道的,没有霹雳弹我们根本攻不下邺城,一场仗输了对于我们而言只是失去一城,可对于这城百姓来说,生死难料”
“嗯”即墨琉璃点头,将云汐所言听了进去。
不知为何,即墨琉璃近日心中总是莫名躁动,似有不好的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