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觉得这场景真是滑稽可笑,她难以理解穆恒怎能如此自说自话。
“我已然成婚,还有了孩子,我现在的身份是北国凌王妃”云汐的语气坚定。
穆恒急切地辩驳道:“不,安乐,你们没有正式定亲,没有交换庚帖,没有三书六礼,更没有拜过堂,怎能算真正的夫妻?若论夫妻,我们之间更多……”
“穆恒!”云汐冷声喝止:“你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穆恒的声音略微颤抖:“安乐,我已在城外守候多日,终于得见你出城,我太思念你了,即墨琉璃绝非善类,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会再辜负你”
“只要你愿意,你和孩子我都要”穆恒的话语已卑微如尘。
云汐紧咬牙关,厉声道:“即墨琉璃乃我夫君,辱他犹如辱我!还望穆侯谨言慎行!也请你知晓,即便没有即墨琉璃,这普天之下与我绝无可能之人,便是你!”
穆恒仍不死心,劝说道:“安乐,我想接你走,全是为了你好,即墨琉璃绝非舅舅的对手,北国灭亡是迟早之事,我不愿你受到牵连”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云汐不想再与其废话,声音冷酷得近乎刺骨:“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其一,将我劫持走,借此威胁即墨琉璃,向你舅舅邀功,让皇甫音折磨我出气”
“安乐,你明知我不会那样做!”穆恒痛心地说。
云汐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那好,就选二吧,好狗不挡道,滚开!”
“安乐……”穆恒心如刀绞。
“穆恒,别再纠缠我!每次见到你,都令我恶心反胃!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云汐语气冰冷,如寒霜般令人战栗:“戚画,我们走”
“是”秋迟和戚画驱赶着马车。
在穆恒的默许下,他的手下让开了道路。
穆恒手捂胸口,心痛如绞,滋味如万箭穿心,他做梦都难以想象,曾经那个温柔的安乐,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重逢后的每次相见,都让他痛不欲生,肝肠寸断。
云汐终于赶在即墨琉璃之前回到府邸,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她虽然没有将穆恒放在心上,但是他说的那些话却如魔音绕耳,挥之不去。
云汐出身皇族,对礼仪形式十分在意。
即墨琉璃曾承诺会给她补办一场婚礼,是她不想给即墨琉璃添麻烦,所以才拒绝了。
如果真到了天下太平的那一天,云汐心想,自己是愿意再次为即墨琉璃披上那件红嫁衣的。
可如今时局动荡,危机四伏,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想什么呢?”即墨琉璃问道。
云汐坐在床榻边,听到他的问话,回过神来,微笑着摇摇头道:“累了吧,早点休息”
即墨琉璃平躺下来,闭上眼睛。
云汐凝视着他的脸庞,绝世容光,光是这样看着,就已心满意足。
即墨琉璃的头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枕头上。
云汐灵机一动,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下床去拿剪刀。
即墨琉璃近日为了培养一支新的铁骑,日夜练兵,确实疲惫不堪,在昏昏欲睡之际,他听到耳边传来“咔嚓”一声。
即墨琉璃睁开眼睛,看到云汐面带笑容,手持剪刀在他眼前。
“谋杀亲夫吗?”即墨琉璃半开玩笑地说。
云汐抬起手中的一缕长发,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又剪下自己的一缕,将两缕黑发缠绕在一起。
云汐轻声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娘娘替你送我一支祖传玉镯,明日我把这两缕头发做成手链回送予你”
即墨琉璃见状,困意瞬间消散,他有些愧疚地起身,紧紧搂住云汐,说道:“汐儿,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为你穿上这世间最美的嫁衣”
这次云汐没有拒绝,回抱住他,期待那一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