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在学院的愉快经历,善堂竣工的这一天,即墨琉璃无需云汐邀请,便早早地等待着,迫不及待的与她一同前往。
众多居无定所的流民们,也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们渴望着能有一个栖身之所,不再漂泊流浪。
与学生们对知识的渴求相比,还有一部分人,他们的愿望十分简单,仅仅是能吃饱穿暖的活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这世上,没有人比云汐更清楚无家可归的那种虚无感。
云汐望着那一张张和善而满足的面孔,这一年来付出的努力与汗水,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付出所带来的改变,看到了这些人们眼中的希望与感激。
傍晚,回府时,陈院长步行送了即墨琉璃和云汐老远。
字字句句都在感叹这一桩桩功绩。
“陈院长,华城这两间学院和善堂正式步入正轨后,就该进行下一步了”云汐边走边说。
即墨琉璃和云汐并肩而行,陈院长在云汐左侧后半步,规矩的说:“王妃放心,按照您之前的想法,臣近日就会实行下去”
云汐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对陈院长说:“陈院长,监察院日后我就不去了,这些事就全权交给你和老国公来做,钱财这边我和王爷会继续供应,我希望在五年之内,北国所有孩子都能拿着书本学习知识,所有老弱病残都有安身之所”
“臣定不负王爷、王妃、重托”陈院长深鞠躬。
云汐虚扶陈院长,待他站直后,轻拍他的肩膀说:“孩子们的未来,百姓的生活,交给你我很放心”
陈院长说:“王妃放心,臣必定鞠躬尽瘁,只是斗胆问一句,王妃为何不来监察院了?”
云汐绝不是一个甘于后院相夫教子的女子,又对建立善堂、学院的事大为上心,突然放手让陈院长心生猜疑,这样优秀的主心骨他的确舍不得。
“这些事交给你,我很放心”这么久以来陈院长就如同他自己所说,凡事鞠躬尽瘁,从不曾出过岔子,云汐很欣赏他,又接着解释说:“我要去做一些别的事”
云汐不明说,陈院长这样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刨根问底,又寒暄了几句,便把云汐和即墨琉璃送上马车。
马车上,即墨琉璃也有些狐疑的问云汐:“为何不管监察院的事了?”
云汐没回答,反问:“你还记恨老国公吗?”
即墨琉璃不假思索摇头的道:“在我眼里,效忠皇兄与效忠我无异”
“你还没回答我呢?”即墨琉璃又问。
云汐笑着说:“这些事陈院长和老国公做的得心应手,我留在府里相夫教子不好吗?”
即墨琉璃挪到云汐身边,把她搂在怀中,轻声说:“自然好,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辈子呆在我身后,可我知道,你不会”
云汐默许的回问即墨琉璃:“听明落说,最近招兵情况不太好对吗?”
即墨琉璃说:“北国人口比不得东白和皇甫,招不上来兵,也正常”
三国中,北国占地面积最小,人口最少。
“可招不上来兵如何能和皇甫睿对抗,就算你的铁骑厉害,也招架不住皇甫睿的百万大军,待皇甫睿拿下弥国后,日益壮大,琉璃,我不敢想我们将会面对怎样的一场血战……”云汐担忧地说。
即墨琉璃敛眉掩去情绪,帮云汐拽拽披风,柔声说:“春风入骨,别着凉,打仗的事就交给男人去做,你可见我吃过败仗吗?”
云汐急道:“可这次你面对的是强大的皇甫南国,皇甫睿为了打胜仗从来不计任何代价,卑鄙手段层出不穷,况且,他有穆恒,穆恒带兵的才能……”
“你觉得我不如他?”云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即墨琉璃生硬打断。
云汐抬头对上即墨琉璃的眼眸,那双眼此刻已弥漫着冷意与怒气,如寒星般令人心悸。
“琉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云汐双手紧紧握住即墨琉璃,仿佛想用这传递自己坚定的心意,云汐认真的说:“琉璃,让我帮你吧”
她放下她最爱做的事,义无反顾的要跟在即墨琉璃身边。
云汐没带过兵,也没在军营待过,她知道,军营里没有女人,也许她真的做不了什么。
但是她只想陪在即墨琉璃身边。
即墨琉璃感受到云汐深沉的爱意,和那刚刚说出脱口而出的话后,怕即墨琉璃生气的眼神,太让人怜惜了。
即墨琉璃叹口气,又换上温柔的目光,搂住她说了个“好”
云汐满足的靠着他闭上眼睛。
马蹄“嗒嗒”的响声停了。
车外传来谷悬的呵声:“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就敢拦,不要命了?”
来者掏出一块令牌,高举,沉声说:“我家陛下邀请凌王、王妃、一聚”
闻言,即墨琉璃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轻声道:“跟他去”
华城夜幕降临,马车随着那人走到一间僻静的小酒馆,这间酒馆雅致,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