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为侧妃,该以怀王府及张府脸面为重,想知晓什么,大可直接寻臣问,何必为难吓唬我夫人。”
这是…在含沙射影骂她不要脸面?
若是他会说,她还能寻宋薇?
张侧妃脸色发青,“你放肆,此乃王府内院,你一外男,怎敢擅闯 ?”
温周,“臣是受王爷邀请,有王府下人带路,若侧妃有疑问,可派人去寻王爷质问。”
张侧妃沉着脸不说话,王爷有多看重温周,她知晓,会带其入内院不是不可能。
温周“现在,侧妃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对我夫人的行为 ?”
“怪只怪,你接了那差事,她因你受难,理所应当。”张侧妃冷着脸说。
“那既如此,臣就只能去寻王爷,要个公道了。”温周拥住宋薇就走。
“站住!”张侧妃眸中浮上慌乱又瞬间掩去,“温二公子,你两头奔波,忙的不可开交,怕是难以时时守在令夫人身侧。”
“我想,你应该十分不想,之前刑部的事情再次发生。”
宋薇不以为意,温周步子却顿住了。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更何况最近党伐之争严峻,瞬息万变,他委实,怕有顾及不周,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
张侧妃松了口气,对宋薇却有了几分羡慕,“温二公子,我想做什么,你很清楚,只要你帮我这一次,往后大事得成之日,我必…”
“张侧妃。”温周打断她的话,缓缓转身,“你能给的那点小恩小惠,就别张口了,臣—委实看不上。”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告诉王爷,但—若侧妃再将心思打到我夫人身上,就莫怪臣不客气!”
张侧妃愤愤咬牙,“就凭你,也敢威胁我。”
温周嗤笑,“依侧妃从前行径,您以为,臣与侧妃,对王爷孰轻孰重。”
张侧妃脸色唰的白了,紧攥着帕子手都在发抖。
他什么都知晓,知晓王爷恨她,知晓…
“张侧妃,好自为之!”有丫鬟婆子听到声响赶来,众目睽睽之下,温周拱了拱手,牵着宋薇离开。
“侧妃娘娘,奴才们疏忽,竟让人闯了进来。”四个婆子丫鬟跪坐一团请罪。
她们一直守着花园门,确信连个苍蝇都没飞进去过。
可进来后瞧见温周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全都懵了。
“他是王爷带进来的,不管你们的事。”张侧妃示意几人起身,“走吧,宴会还没结束呢,莫怠慢了那些夫人。”
女子交际圈看似简单,实则每人都牵系着一方家族势力。
“为何不让丫鬟去寻我?来时是怎么交代你的。”出了后花园,温周将宋薇拉进一假山后,略略薄斥。
“起初她只说要一起逛逛,我没想那么多。”宋薇给了温周一个大大的笑容,“况且几句威胁而已,还吓不着我。”
温周戳她额头,“你就是胆子大,也不看在什么地方,张口就硬刚,那张侧妃可是个狠角色,手腕了得。”
“看出来了。”
敢对怀王阳奉阴违,怎会是泛泛之辈。
温周,“你知晓的,只是冰山一角,那女人之狠毒,可非一般。”
“可她让我害你,我自然不能答应!”宋薇撇着嘴说。
“帮张侧妃,你就要承受怀王怒火,他们两口子斗法,怎能将我们连累了去。”
温周挑眉,“你不是说,若有一天别人威胁你,你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我。”
他手指在宋薇鼻尖点了点,“嘴硬心软。”
宋薇别开脸,“因为那女人还不足以威胁到我。”
假山外倏然响起宁叶的轻咳声,有人靠近这里了。
温周是外男,不好唐突了女眷,便拉着宋薇往里躲了躲。
“我们怎么有些像是在偷情?”温周附耳宋薇,幽幽低语。
宋薇瞪他一眼,突然问,“那张侧妃说怀王让你找一个人,那人是不是同她有仇 ?”
温周皱着眉点了点头。
宋薇说,“果然,我就说她不安好心,提及那个人时,满脸阴鸷恨意。”
温周,“她二人,称之为血海深仇也不为过,她自然不希望那人回来。”
“是…怀王的心上人?”宋薇好奇问。
否则张侧妃为何那般在意,瞒着怀王非弄死那人不可。
温周点了点头,目光下移落在了宋薇腰间的荷包上,“她是怀王最爱的女子。”
宋薇接口,“既是最爱,那为何会将人弄丢了?”
“皇室亲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与不为人知的辛秘,加之二人身世悬殊…”
宋薇嗤笑,“是怀王舍不得张家支持吧,可又放不下心头所爱,所以才造就了三个人的悲剧。”
不知为何,宋薇心中突然想起了受尽苦楚的姚淑母子。
“怀王府一千余口人的身家性命全系怀王一人身上,他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宋薇点头,“如今既知晓了张侧妃不怀好意,你就更要小心些了。”
“我知晓。”
温周探头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了后,才拉着宋薇出来,“我不方便在花园久待,你若不想继续参宴,我就派人先送你回去。”
“不了。”宋薇摇头拒绝,“我与张侧妃一同出来,又突然离开,难免令人疑心,我回去再敷衍敷衍。”
“嗯。”温周从花园后边的小拱门离开,刚巧赵峰急匆匆来寻。
“公子,出事了。”
温周不语,直到二人离开了花园很远,才停住脚步,赵峰立即开口,“杏花村那边…出事了。”
“姚姑娘应是警觉到了我们在跟踪她,于凌晨时放了一把火,我们的人着急扑火救人,姚姑娘…趁乱逃了。”
温周神情骤沉,往前走去,“王爷可知晓了 ?”
赵峰摇头,“还未来得及。”
他张口还欲再说什么,却于拐角处撞上了一群学子,只得暂且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