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李束,她连他尸首葬在了何处都不曾问过,缄默片刻,卫依依倏然扯了扯唇,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翠湖敲开了一个雅间的门,对那背对抿茶的男子福了福身。
“来了。”温安放下杯盏回头,却愣了愣。
“温世子,我家小姐身子不适,今日难以款待世子,您要不改日再来吧。”
温安看着翠湖低垂的发顶,沉默半晌站起了身,“她在哪间房?”
“温世子,小姐真的身子不适…”
翠湖抬眸就撞上了温安暗沉沉的眸子,无声闭上了嘴。
小姐同温世子闹别扭乃常事,只要温世子一服软,指定继续如胶似漆,翠湖清楚,所以不敢得罪温安。
……
“就是这儿了。”将温安引到了雅间门口,翠湖低声提醒,“小姐近几日心火大,世子耐心些,好生宽慰。”
温安推门而入,入眼是一抹青衣,立于窗棂前随风摆动。
那衣裙有些肥,穿在卫依依身上,颇有些宽大。
他缄默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卫依依瘦了,连同那露出来的脖颈都纤细非常。
“又做什么?”卫依依不耐回头,愣了片刻,“怎么是你,不都说了今日不见。”
以往,她时常会同他闹情绪,却从不会如此冷言冷语,处处都透着厌烦。
温安察觉出不对,朝她走了几步,“依依…”
“温世子有事直说。”卫依依回身,冷淡退开。
温安皱了皱眉,“依依,怎还在闹别扭?”
“前些日子事忙,确实忽略了你,可那件事,确是你不对,我们都消消气,就……”
“温世子。”卫依依开口打断温安的话,冷淡福了福身,“我为前些日子的胡闹,向世子致歉。”
温安望着她,眸中似有暗沉翻涌,卫依依蹙眉,“怎么 ?世子觉得还不够 ?”
温安吐了口气,“你今日身子不适,我改日再来寻你。”
“世子慢走。”卫依依不咸不淡说了句。
待房门再次合上,她才敛了平静,冷哼一声。
她同他谈感情,他却只利用她,既如此,人往高处走,她何必屈居区区诰命,做这天启最尊贵的女人,岂不更好!
只是想擒获那人的心,还需一个投名状才成。
“翠湖。”
“奴婢在。”翠湖小心翼翼进屋。
卫依依仔细回想了一番书中对那对母子的描述,提笔画了下来,递给翠湖。
“她二人应会这几日从东城门进京,乔装做流民,你派人盯着,务必将人抓住。”
反正宋薇已改变了书中走向,那就破罐子破摔,而她知晓许多别人不为知的密事,可抢占先机。
就如,怀王软肋!
……
怀王府的宴会,对广大学子开放,不论贫寒富贵,只要有文采能对上府门口的诗句,就能进府参宴。
曾有笑谈,那些学子凑到一块第一句不是问好,而是近读何书?若二人都读过同一本,那就要拉开架势比试一番背书的功夫了。
宋薇作为温周家眷,被张侧妃所邀。
“我那三两墨水,可经不住诈,丢人是小,可别掉了你颜面。”
温周宽慰,“怕什么,那些女眷通四书五经者甚少,都只会女德女诫,满口规矩礼教,应付他们绰绰有余。”
闻言宋薇稍稍放了心,又苦恼起了手中参汤,“这个,能不能不喝 ?”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