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鸿连忙道:“非也!非也!我想说的是,那件事后,那个唆使我做事的亲信突然失踪,驯豹的奴才也莫名死了,现在回想,恐怕有人从中作梗。”
苏冠清似懂非懂地望向二人:“这么说,你是被人陷害的?”
陈子安心中一凛,长久以来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他咬紧牙关:“世子可愿回肃王府,一同面见王爷,查明真相?”
叶元鸿苦笑摇头,叹息道:“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了!过去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久了,现在虽清贫,倒也别有一番滋味。最重要的是,庶人叶元鸿终于能和嫣然光明正大处于一处了,这便是最幸运的事了。有了她们母子的陪伴,我做不成王爷又何妨?人生数十载,不过白驹过隙,哪怕最后能承袭王位,却失了所爱,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陈子安心中一震,叶元鸿之后的话,他竟一字也听不进了。
“抱歉,子安家中还有急事,但请我这兄弟,还有稍后赶到的一位小兄弟喝两盏茶吧!”
陈子安留下些许碎银,提着缰绳,飞也似的向远方奔去。
昌荣好不容易追上两人,气息未定,却见自家公子又策马疾驰,顿时面露无奈之色。
“公子,哎,您等等我呀!”
陈子安策着马,脑中反复回响着叶元鸿的话语。
他突然发觉,这么久以来,竟然都是他误了。
一定要有功名利禄才能相守么?叶元鸿尚且可以不顾礼法,娶自己的姨母为妻,连世子之位都可以舍弃,而他又有什么舍不得呢?
他心急如焚地奔回府邸,直奔香荠所在的院落。
而此时此刻,香荠也正翘首期盼他的归来。
她手抚高高隆起的腹部,焦急地望向门外。
“小兰,沈姨娘说二少爷外出了,可有说何时归来?”
小兰轻轻叹了口气,这话,香荠今天下午已反复问了十多遍。
“主子,沈姨娘并未提及。”
香荠再度叹气,内心自责不已。明明决定要与陈子安断得干干净净,为何他迟迟未归,自己却如此六神无主?
都怪那晦气的子虚乌有的榜单!满府上下都说他未中举,若连自己此时也弃他而去,二少爷该有多心寒?
可自己已错过太多时机,若再如此犹豫不决,往后两人更是牵扯不清了!
“罢了,二少爷或许会先回松风院,我们去那儿等他吧!”
“是。”
小兰虽无奈,仍顺从地跟随香荠再次前往松风院,心中暗自嘀咕:香荠姐姐嘴上说要与二少爷彻底了断,行动上却总是和嘴上反着的——
正当香荠携礼前往松风院时,陈子安却扑了个空。
秦妈妈在门口见着陈子安,先是一怔,而后了然地笑道:“二少爷,姨娘去松风院探望沈姨娘了,您是要回去吗?姨娘走得紧,您若是回去,不如帮老奴给姨娘带件披风吧。”
“多谢!”
陈子安接过披风,立即向松风院赶去。
及至松风院门前,恰逢香荠也在那里等待,见到他的刹那,她脸上强撑的镇定便瞬间被击溃。
“二公子!”
“香荠!”
四目相对,香荠竟忘却了事先准备好的言辞,只欢喜地向他走去。
陈子安满面是汗,香荠心疼地上前为他擦拭:“公子,您这是去哪里了,怎跑得如此匆忙?”
“香荠,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