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江没有退开身子,“皇,这不大好吧?万一……”
皇冷笑一声,“你觉得朕还打不过他吗?”
“不敢,奴才不敢这样想。”赵宝江退到一边。
皇昂首挺胸走了进去,他是最后的胜利者,自然要有这样一副姿态。
四皇子景宣听到门外的动静,也没有起身,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皇兄这是要来送臣弟最后一程了吗?”
虽然怒,但皇忍了下来,“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嘛,比以前轻松许多吧?”
景宣笑了笑,没有回话。
“朕来这里,是要告诉你几个消息。”也许是心境平静下来了,皇见他这幅模样倒也没有更加生气,反而是清醒的觉着,与他争口舌长短,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镇北侯康世子被你的人害死了。”
景宣脸有些藏不住的喜悦,“皇怎么能说是被臣弟的人害死呢,臣弟如今一无所有啊。”
皇走近些,也坐了下来,“还有就是,镇北军没有被你的人煽动,镇北侯府也安稳下来,就连……”
“是吗?玉翡姐姐还好吗?”景宣看着皇,眼里带着挑衅的气息。
皇忽然站起来,一拳打过去,不带一丝犹豫。
这一拳景宣挨着却并不气恼,他从地爬起来,抬头依旧那幅神色看着皇。
不解气,皇又冲来,抓起他的领口……
“是你的人害了她,怎么,不敢承认吗?”
听到景宣这句话,皇把攥紧的拳头放了下来。
“你觉得我输了,你是来炫耀战果的,可是,你真的能保证自己赢定了吗?”景宣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血丝,可他没有在乎,笑容越来越灿烂,“镇北侯府再也不会为你所用了,哈哈哈。”
皇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努力保持自己的姿态,“你陷害远山军的证据已经找到了,钟家父子虽有擅离职守随意调防的过错,却没谋逆的心思,这些都已经查明。”
“我知道,这些迟早查得到,要杀便杀吧,不必在这里说这些浪费时间了。”景宣面无惧色,“反正我该做的,想做的,都做完了。”
皇竟然感觉自己还没有他那么淡定从容。仿佛有个什么东西梗在自己心里,万般难受,“就这么一死倒是便宜你了,有这读书的心情,倒不如想想见到列宗列祖,你要说些什么。”
景宣冷冷一笑,“那倒不必,弑兄杀父,我怕是要下地狱的,见不到他们。”
“你……”皇本想说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想想觉得没什么意义,便又咽了回去。
回去的路一路郁郁葱葱,许多曾经的小树苗,早已长成可以遮风避雨的大树。皇忽然想起,年少时和景宣一起种过一棵樟树,就在这附近,可抬眼看去,早不知藏在何处角落,也可能,它没有活过那一年的冬季。